戚老侯爺覺得戚元變得比從前要更加鋒利了,從前她還時常會演一演,裝一裝,至少裝的合群。
但是現在不同。
她已經完全毫無顧忌的展露自己的本性。
我就是我,我就站在這裡,你們對我動手,我就剁掉你們的手,到底是不是還要自找死路,你們自己想想清楚。
這樣的性子,是不會屈於人下的。
她甚至都不會為了蕭雲庭做出什麼妥協和讓步。
不過現在想這些到底還是太遠了,戚老侯爺深吸了口氣,拍了一下石桌:“好!祖父還是那句話,你要做什麼,就全力去做,祖父全都支持你!”
戚震早就想說話了,但是卻又沒有找到機會,如今終於找到了機會,立即就說:“爹也一樣!”
不知道為何,戚元不合時宜的想到三國裡的張飛總說的那句俺也一樣,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戚震被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的,還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什麼,但是見戚元笑的這麼開心的樣子,又不像是有什麼不高興的啊。
他茫然的撓了撓頭。
從頭到尾,他們上山到現在,沒有一個人因為戚長亭斷了腿就責怪她,責怪她答應跟馮家相親。
從前戚元並不是很在乎戚家。
戚家對她來說,更像是一個好用的盟友,彼此都能因為共同的利益團結在一起。
可是現在逐漸的不同了。
她越來越頻繁的發覺自己對戚家人的不同。
就好像上一世她對謝家人一樣。
戚老夫人溫柔的開口說:“你們話都說完了?那我說一句吧。”
大家都看著戚老夫人。
戚老夫人這才輕聲說:“馮彩音這個姑娘,我看很好!”
她輕聲將馮彩音念書給戚長亭的事情說了,輕聲說:“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這個姑娘確確實實是個很不錯的姑娘。”
戚老侯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可是馮家......”
“經過這件事,馮家再也不會蠢到做那些蠢事了。”戚老夫人覺得此事可行,便沉聲說:“最關鍵的是,咱們長亭很喜歡她,成全孩子吧。”
戚震沒什麼意見。
反正也不是他兒子,做大伯的說不上什麼話。
戚老侯爺則是相信發妻和戚元的眼光,再加上連戚二夫人自己都說很喜歡馮彩音,他便點了點頭說:“既如此,改天請成國公夫人登門,幫咱們做媒人,正式提親吧。”
家裡出了這麼多事,的確是應該要再出點喜事了。
戚老夫人笑著答應了一聲。
下來的時候跟戚二夫人說了一聲,戚二夫人頓時念了聲佛,壓低聲音跟老夫人說:“娘,真的不是我說,沒了這位馮姑娘,長亭一天到晚都無精打采的,我看著心裡真的很不舒服。
現在好了,老了侯爺和老夫人都點頭了。
那這門親事就成定了。
她重重的吐出口氣。
又輕聲說:“元元說,長亭的腿不宜挪動,所以我還是陪著他再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再說吧。”
戚老夫人嗯了一聲:“我讓劉忠挑選些可靠的護衛給你們,也會時不時的來看你們。”
戚老侯爺則是徑直去了馮玉章那裡。
馮玉章見到戚老侯爺,更是憔悴的不像話。
看他連站起來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戚老侯爺心裡也不是不感歎的。
人走錯一步,就步步錯。
他揚手止住:“行了,都不是外人,你彆起來了。”
馮玉章此時苦笑了一聲:“半年之間,我連辦了三場喪事,也不打算挑地方了,就在這飛來峰吧,我打算把他們都給安葬了。“
戚老侯爺沉默片刻,也點頭說:“這也是個法子,過去的事畢竟都過去了。”
其實還安葬什麼?
馮峻燒了兩次什麼都不剩下了。
馮采薇更是被狗咬的分不清麵容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其實真正需要安葬的也不過是馮夫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