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也沒什麼好的。”他低低的聲音穿牆而過,聽在我耳中卻覺得這人真是不懂得珍惜,如果我能出去,肯定好好珍惜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一切。
冷宮裡,除了母親就隻有姐姐了,就連小太監和小宮女都甚少來這裡,從出生,我的周圍除了宮牆還是宮牆。
“飽漢不知餓漢饑!”他嘟囔著開口,牆的那一邊卻是一陣沉默。
“呀!都是你,為了安慰你,我都忘記自己要去廚房拿東西了,我先走了,不然我母親一會要擔心我了。”我說完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對了!明天你要給我講外麵的事情哦,我們說好的!還有……你彆再一個人躲著哭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哭,可是我想……你的家人看到你哭應該會心疼的吧,如果真的難過委屈了,就吃顆糖,這樣就不會難過了。我先走了!”說完不待對麵的回複,我伸手扒開雜草循著來時的路離開了。
“我……沒有家人了。”今日之後,他便沒有家人了,所以……也不會有人會擔心他安慰他了。
呆坐在牆角,他看著手中被布包住的糖:“除了你,沒人會安慰我……謝謝……”
“小王爺——小王爺——你在哪裡啊?”遠遠地聽到仆從的聲音傳來,他擦擦臉,正想起身,卻不想蹲久了腿竟是麻掉了,慣性使然,毫無防備的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沉默了一會兒靜待麻木退下,才撐起身子打算站起來。
通過老鼠洞,他的眼角無意間撇見牆的另一邊,看到有個精致的小香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想起剛才那聲音,他伸手過去將小香囊撿了起來。
“小王爺——你怎麼躺在地上了?”仆從看到他倒在地上吃驚詢問,隻見小主人匆匆忙忙將什麼東西放到了自己的懷裡,扶著牆站起身,微紅著的雙眼,仆從哪裡有不明白的。
信王府馬上就要和貴妃的妹妹聯姻,今日又是信王妃的祭日,唉……可憐了小王爺了。
也不知道那貴妃的妹妹好不好相處?若是個厲害角色,那信王府怕是要有一場動蕩了。
“無事。”他冷冷的開口,不看仆從一眼挺起胸膛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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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妹妹你去哪裡了?我找不到你好擔心啊!”我剛踏進她們住的房子,便被她拉著手詢問。
“我說了你要叫我妹妹,不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才不要!妹妹我們兩一前一後出生,明明就隻相差了一刻鐘而已,說不定是母親記錯了,我才是你姐姐呢!”
看著眼前自己同胞的雙生姐妹,我有些無奈,她怎麼又耍賴皮了?
“南靈!我送你的小香囊呢?!”
“小香囊?”我低頭一看,方才發現姐姐送給自己的小香囊竟然不見了,想了一會,應該是剛才扒拉雜草的時候掉的。
“我剛才經過牆角,你也知道那裡沒人住又沒人打理,草都有我這麼高了,應該是那會兒經過那裡的時候掉的吧,一會兒我再去找找看,應該還在那裡。”我不甚在意地開口解釋。
自那天以後,我同男孩都會約定時間,男孩會給南枝帶他自己作的畫,畫中皆是男孩認為有趣的東西。
兩人見麵,男孩便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當成小故事講給我聽。
偶爾男孩會帶些吃食給我讓我改善夥食,不過東西大多進了姐姐的腹中。
兩人從沒有問過彼此姓甚名誰,因為這裡就是屬於他跟我的世界,隻有我們兩,沒有彆人。
時光荏苒,過去了七個秋冬,十五歲年紀的少男少女因為長期接觸,成了彼此除了親人外最為親近的人。
自然也對彼此產生了愛慕之心,兩人之間雖然隔著一堵牆,心的距離卻毫無間隔。
“我要去軍營從軍了。”他臉貼著牆,就好像這樣能更加靠近我一般。
“為何?”我不懂,從沒見過他,就如同……他從沒有見過我一般,可他們是最懂彼此的。
他給我的畫都是他自己用心一筆一畫畫出來的,若是棄文從武,他要走的路將會更加艱辛。
“我想要帶你出冷宮,想要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我要給你所有你應得的榮譽,讓你站在這世間最高的位置,成為最尊貴的人。
“讀書……與我而言沒有多大用處,隻有從軍,隻要我擁有實權,那我就能保護你。”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她卻能聽到。
比起做個有名無實的信王,他更想要做名正言順又擁有實權的信王,成為我最大的靠山,帶我出冷宮!
“好!我等你帶我出冷宮。”我笑著說道,有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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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南靈!給——這個可好吃了。”冷宮的小院裡,我坐在坐在台階之上無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