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就買五十兩的了...不對,早知道就該多買兩首!”
暗巷外麵,楊岢焦躁地踱著步,不時朝著暗巷內瞥兩眼,自言自語之中滿是後悔的情緒。
都怪自己喝多了亂說話,不然也不用用這種大海撈針的法子在這兒乾等。
本以為把那首詞甩出去之後,以往看不起他的蘇州城士子們得被惡心個好久,再讓那個不給麵子的蘇蘇姑娘看看,自己也是有真才實學的,再轉身瀟灑離去,以往丟的麵子就算是撿回來了。
但誰能想到,這些目的是達到了,但士子和姑娘們的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蘇州城的士子幾乎是一邊倒地聲討他,姑娘們倒是對他窮追猛打,但感興趣都是那首詞真正的下筆者。
就連半個月前因為這首浣溪沙名聲大噪,隱隱壓過蘇蘇姑娘一頭的水月姑娘,每次邀他過去一敘,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想見見真正的詞作者...然後幾杯酒下肚的他就昏了頭。
“這首詞就是我寫的!彆說一首,十首都能寫出來!”
然後他就懂了一個謊終究要用無數的謊去圓的道理。
海口誇出去了,他又不想在剛熟絡起來,對他款款微笑的水月姑娘麵前丟了麵子,就隻能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那首詞不是買來的,他不是以往蘇州士子們口中的廢物點心,以前隻是低調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而已。
可是暗巷裡的仁兄出現得神秘消失得也神秘,自從那天買下一首詩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楊岢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更不知道長相,唯一的線索,就是這一條巷子。
所以他就隻能跑到這巷子外麵守著,隻是整整守了幾天,也沒能見到想見的人。
暗巷裡響起腳步聲,愁眉苦臉的楊岢猛然抬頭,等到一道身影走出暗巷,他便連忙湊了上去。
隻是出來這人扛著扁擔穿著短衫,看起來不像是神秘高人倒像是個賣菜的...
楊岢有些猶豫,但又懷疑有些高人就好這一口,水月姑娘的臉浮現在眼前,終於是戰勝了理智。
他湊上去:“...一百兩?”
挑著擔子的小販見生意上門,連忙放下擔子,隻是聽清數字之後,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俺勒娘,一百兩?俺地裡的菜種刨了都沒愣多,公子你買愣多菜乾啥?”
“...”
好不容易把眼睛都放金光的小販哄走,還買了把青菜攥在手裡,楊岢有些欲哭無淚,又看了一眼暗巷,他歎了口氣便轉身離開。
看來是不會再來了...
然而一道聲音卻在他身後的暗巷裡響了起來。
“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