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士子們茫然片刻,然後一片嘩然。
而當他們把目光投向手中的宣紙時,某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就湧上了腦海。
“李雷和韓梅梅?一個追一個跑?追的比跑的快三丈,問什麼時候能追上?”
“水池同時放水和進水?問什麼時候能把水池排空和灌滿...誰他媽能想出來這種題?”
“甲、乙、丙三人對弈,兩人比賽一人旁觀,輸的去當下一局旁觀者,一天下來甲對弈十五局,乙對弈二十一局,丙旁觀五局,問第三局旁觀者是誰?我他媽怎麼知道是誰?”
講台上的顧懷露出了慈父一般的微笑。
......
在用某些日後讓無數學子抓掉頭發的習題給甲二舍的士子們上了生動的一課後,顧懷滿意地把講義夾在腋下,一路帶風地走出了學舍。
雖然楊溥給了他去和二皇子做好朋友這樣的離譜任務,但說實在的確實找不到方向下手,總不能上去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說我觀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乃是九五至尊之像請務必讓我和你拜個把子之類的...生在皇家隻要不是天生智力有缺陷,對身邊人的防備都要比平常人高上許多。
刻意的痕跡一旦太多,往往就容易適得其反,而且這些破事都是楊溥逼著他摻和的,顧懷越琢磨越想消極怠工。
就這樣吧。
國子監是有食舍的,有錢的紈絝自然喜歡出去花天酒地,但對於寒微士子們來說,不用交學費還能一天吃兩頓的食舍簡直就是救命稻草,顧懷一路問著路準備過去吃飯,然而才繞過一個回廊,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怎麼好像有人跟著自己?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某個被玩壞了的士子準備偷襲打他悶棍,路過一個轉角後立刻隱藏身形,果然一道腳步急急追了上來,顧懷卷好講義猛地砸了下去。
然後一張俏麗但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便被砸了個嚴嚴實實。
“呀!”
鵝黃色的長裙飄舞起來,溫茹兩眼一翻便躺倒下去,隻能說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顧懷腦袋裡莫名冒出來這麼句話。
午後的陽光裡,他握著講義,看著地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姑娘,沉默地思考著。
要不還是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