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看向那兩個眼神充滿恐懼的士卒,又看了看沒有沾上任何血跡的白衣書生:“剝完了?”
“一個都沒忘,就是有點不爽利,”清明歎了口氣,“全都叫得像娘們...也就那個徐輝像個硬漢,人皮都照你說的掛到城門了,可惜沒什麼人去看。”
“你問佛主做什麼?”
清明站直身子,儼然是有些興奮:“剝皮剝得都有些無聊了,這個不如來點新花樣?”
“比如?”
“活剝人皮還是太簡單粗暴了一點,這種禍亂兩浙的大人物,肯定要來點精細活...”清明沉吟片刻,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淩遲怎麼樣?這玩意兒我沒上過手,正好練一練。”
顧懷看著眼前這個精神狀態明顯有些問題的書生,再聯想到他說過秘諜司他還算是比較正常的,有些疑惑,趙軒到底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幫人?
“白蓮教都準備建國了,這好歹也是一國之主,你拿他來練手?”
“也是...一等淩遲要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二等也要兩千八百九十六刀,我也就堪堪能行三等,實在配不上這位的身份,”清明咬了咬牙,“看來隻能讓那臭婆娘幫忙了...將軍,夏至也在這座城裡,她在秘諜司是頭號行刑人,要不我把她叫來?”
顧懷輕輕點頭,繼續低頭看起了軍情。
他不喜歡這種殘忍的手段,因為他來自一個講究人權的時代,但這幾年的生活讓他明白,如果殘忍的手段能達成目的,那麼拘泥於後世的價值觀,強行在這個時代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嘴臉,未免也太蠢了些。
就像他能讓清明送那些天師上路一樣,如果這樣能讓白蓮教的叛亂早平一天,那麼就是值得的。
他不是沒想過試試能不能帶上這位禍亂兩浙的佛主離開,也許能在接下來的平叛裡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但接下來的路很冒險,他不想去賭,能在臨安這個兩浙中心給所有白蓮教反賊上一課,那也可以。
一開始當然也有興趣去見見這位注定會在曆史上留名的男人,但後來也就漸漸打消了這個心思,沒什麼好看的也沒什麼好說的,正如他和徐輝的那一番對話,他對所謂的天命不感興趣,也不在乎這位佛主到底是怎樣的人隻要做完他該做的事就好。
他很快見到了夏至,這是個很漂亮也很冷淡的女子,很難想象這樣的女子會成為秘諜,想必也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但處理了很多軍情的顧懷覺得很疲憊,實在是沒什麼心思去打聽了。
他隻想好好睡一覺,然後帶這些跟著他千裡奔襲的士卒回家。
“就照你們說的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