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錦衣衛立刻湧了進去,開始控製府裡的各個區域,那些原本還想要反抗的護衛看到這個架勢,當即知道這幫人是來玩命的,自己拿著那點月餉實在犯不著當出頭鳥,也就老老實實地交出武器被押到一邊,圍在外麵的百姓們看到這些錦衣衛這麼不把國舅爺當一回事,簡直像是來抄家滅門的,登時發出一陣驚呼,一個個猜起來那位風評還不錯的國舅爺到底是犯了什麼事。
而顧懷隻是在進門的院子裡負手等著,片刻之後一個錦衣衛跑過來報訊,他才抬起腳步,走進了後院。
花園裡,剛剛派人四處去報信,又準備爬牆逃跑的曹國舅被兩個錦衣衛死死地按在石椅上,猶然在掙紮喊著: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算你們是天子親衛,也不能...”
他看到那個走進花園的身影,瞪大眼睛,把話全吞了下去。
“靖北侯...”
顧懷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遮住了陽光,隻能看到一襲輪廓,輕風拂過撩動他的衣襟,像是擇人而噬的黑龍吐息出的霧氣。
沙啞的聲音從進了京城之後,第一次響起:“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曹國舅都快崩潰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陣勢搞成這樣,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他們就是來幫我做生意!我哪兒知道他們發了什麼瘋去動你的侍...啊啊啊啊啊!!”
殺豬般的叫聲響起,他的手指被顧懷硬生生掰斷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她在哪裡?”顧懷繼續問道。
“我是國舅!我是陛下的母舅!你隻是一個侯爺,我...”
哢吧。
又是一陣鬼哭狼嚎響起,曹國舅涕淚橫流,他在錦衣衛的手底下瘋狂掙紮著,想要拚命遠離眼前這個瘋子,然而下一秒,一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顧懷的眼睛裡毫無波瀾:“我最後問一次,她在哪裡?”
銳利的刀鋒已經劃破了皮膚,血液滑過皮膚的感覺提醒著曹國舅,如果自己下一次的回答還是不知道,那麼這把刀是真的會砍下來。
他說:“應該是西涼。”
“應該?”
“是西涼!那些人是黨項人,他們幫我賺了不少錢,我就沒追究他們的身份,還幫了他們一些忙,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去動你的侍女,我一開始不說是因為覺得一個侍女應該不重要,過了這段時間你就忘了,後來不說是見到了錦衣衛和陛下的樣子感覺害怕...”
他一口子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再也顧不上一個魏國的國舅和黨項人有糾葛傳出去是件難聽的事情,扯著鼻涕哭得像個孩子:“我真的和這件事沒關係。”
片刻的停頓後,察覺到那把刀漸漸離開自己的脖子,他好像看到了生的希望,腦海裡迅速湧上來事後大做文章報複的想法,但隨後又被更深的恐懼淹沒了下去。
彆摻和這些破事了,真的彆摻和了,安安心心掙錢就好。
然後在他希冀的目光裡,顧懷握住了他的第三根手指,在他破音的尖叫聲裡,猛地用力。
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