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堂後,司安穩坐書案後,耐心等待著張雲海他們的好消息。
而這段時間,陳武通他們也沒閒著。
因為不到半個時辰,關於司安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準備燒向府衙書冊,還強闖他人職房,想要強逼下屬就犯的傳言,便長了翅膀一般飛遍整個鎮撫司。
一時間,那些原本對他這個上官好感度為零的下屬,直接變成負數。
尤其早上那些千戶官。
畢竟沒人想哪天自己正在職房內找樂子的時候,被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上官一腳踹開大門,來個公開處刑。
所以為了能保住這種逍遙日子,這些千戶百戶便紛紛跑到陳武通那邊,商議對策。
目標就是把司安弄走,甚至弄進大牢。
所以大半天過去,司安在鎮撫司的待遇可謂是一降再降,本來就不招人待見的他,這下更是沒人搭理。
就連中途端著空茶杯想去續個水,後廚的仆役也敢給他甩臉子了。
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卻隻是笑而不語,一點不急。
不是性格有多好,實在是整個鎮撫司:上到副指揮室,下到端茶遞水的仆役,每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眼高於頂的傲氣。
他們仿佛認準了司安就是個什麼都沒有,純靠一張臉混上指揮使的泥菩薩,甚至連最基本的背景調查都不願意去核實,或者說不屑於去核實。
所以麵對這一攤連對手都算不上的爛泥,司安自然也提不起任何跟他們較勁的興趣。
他現在就等著張雲海他們過來了。
耐心的等待一直持續到申時末,眼看就要到下職時間,即便性子沉穩如鬆,司安也忍不住在心中微微吐槽。
這個張雲海,讓他將書冊大概過一遍就帶過來,再順手挑兩個首惡查一查,他莫非把整個皇宮的庫房都翻了一遍不成?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張雲海便帶著一眾舊部到了堂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尤其張雲海,將近八尺的漢子,臉上也是胡子拉碴粗獷的不行,卻笑得比六月豔陽天還燦爛,跟出門撞見桃花了似的。
見此,司安忍不住調侃道:“看你笑的那樣,莫不是誰家姑娘今日找你提親了?”
“嘿嘿…”將雙臂夾著的兩個箱子放在案上,張雲海先告了個罪:“屬下辦事誤了時辰,請大人降罪!”
“無妨,說說什麼情況吧。”看對方那一臉欣喜的樣子,司安知道這次事情絕對沒搞砸,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便擺了擺手不再計較。
聞言,張雲海那張大臉卻立刻開成菊花,眼裡更是藏不住的興奮。
“司安大人,咱們這回可是撞大運了。”
“怎麼說?”
“那幫蠢貨為了索要封賞薪資,加之錦衣衛日漸做大,連宮裡的太監都不敢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