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女帝隱憂的眼神,司安悄然回給對方一個安心的笑容。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王喆這號人,他在大周收拾掉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而且那時候蕭清漪還沒登基呢,自己現在無論是處境還是經驗,比那時都好上太多了。
所以對方那些花花腸子他根本不在意,有什麼招數儘管放馬過來,我接著便是!
陸瑾無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想著,那邊王喆已經圖窮匕見。
“不錯。”他對陸瑾微微頷首:“這些年來,錦衣衛辦事愈發憊懶,刑部大理寺那邊的案件積壓如山。”
“臣以為,既然目前司指揮使已經上任,不如開始接手一些案件,先把擔子挑起來。”
“畢竟這也算是錦衣衛的本職,如果司大人乾得好,於上能為國排難,為陛下分憂;於下也能以功估鞏固地位,對錦衣衛中殘存的宵小之輩形成震懾。”
“此番話…倒也有些道理。”陸瑾沉吟片刻,抬眸看著王喆:“但不知愛卿有何安排?”
王喆身為宰輔,權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政法一把抓,刑部與大理寺都屬於他間接管轄的機構。
他既然想讓司安開始接手案子,那估計就會有具體的安排,陸瑾試探了一下。
對方也沒有藏著掖著,坦然說道:“去歲的國庫稅收九百七十四萬兩,但今年初各地預算審核通過,國庫撥款時,有五十萬兩紋銀卻不翼而飛。”
“此事朕知道。”陸瑾點了點頭,眉頭微皺:“當時由刑部牽頭,大理寺參與,對此事立案調查,可折騰了一個多月什麼都沒查出來。”
“難為陛下分憂,臣等無能…”
一時間,刑部、戶部兩位尚書,以及大理寺卿,三個人就像預演好的一樣,立刻出班跪在地上請罪。
“罷了,此案愛情詭譎,到最後已經查不下去,況且距離現在也已經大半年了,朕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
陸瑾揮揮手,雖然嘴上說著不追究,但明眼人都能從她臉上的不甘看出來,她被這件事搞的非常惡心。
即便目前大魏的財政大權並不在她手上,她對國庫的出入管理也根本插不上手。
但對這種明目張膽貪國庫存銀,卻連幕後黑手都查不出來,最後甚至還是殺了幾個戶部小吏充麵子的操蛋事情,也無異於是在打她的臉。
“此事臣也有責任,沒能把幕後主使揪出來。”王喆彎腰一禮,心中卻樂開了花。
其實像國庫這種地方,每一分錢糧物資的出入都是有著明確記錄的,隻要下決心查,把這幫人從後麵揪出來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王喆當初也是這樣做的,結果查來查去,最後卻查到了皇族頭上。
他這個宰相雖然很多時候都能把皇帝壓的抬不起頭,但在大魏也絕不是真的無人敢惹。
如果硬查下去,把背後那些皇族激怒了,他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所以沒查出來什麼的,都是拿來忽悠陸瑾的托詞罷了。
“朕已經說了,此事不怪罪誰。”陸瑾已經有些煩躁,但她猛然反應過來,眼神頓時一凝。
“王愛卿,你今天突然提這茬,不會是想讓司安來查這個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