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可不管那些,扭頭冷哼一聲。
“明白就好,有些事司大人還是主動點,這樣不管於國於己都有好處。”
“這話也在理。”司安依舊不急不躁,緩緩說道。
“國庫貪墨一案雖說現在確實還未有定論。”
“可就如崔尚書說的那樣,有些事本官的確應該主動些,否則豈非真成了貪官汙吏的幫凶?”
“你這話什麼意思?”崔永性格非常急躁,不然也不會成為王喆一派的急先鋒,屢次找司安的茬。
但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也絕不會是傻子,他立刻便意識到了司安這番話針對的,絕對不止國庫貪墨案那幾個人。
“臣有本要奏!”司安卻沒搭理他,而是正好衣冠,昂首出班。
陸瑾也讀懂了對方話語中的深層含義,她心中一定,不由感慨司安還是和在大周一樣,非要等萬事俱備了才肯行動。
她朝一旁的司禮監秉筆太監打了個眼色,對方立刻上前一步,尖聲唱道:“準!”
“是!”司安沉聲應諾,隨後饒有興趣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戶部尚書。
倪海被他盯的有些毛骨悚然,心裡本能的開始發虛。
但想了想對方剛剛才在錦衣衛站穩腳跟,前幾天又被壓上了國庫貪墨這一大案,現在估計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哪有時間搞自己?
再者,他就算要搞,估計也沒那麼快。
可世間萬事總是如墨菲定律所言:你越怕什麼,那東西就越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也躲不了。
果然,倪海懸著的心剛落下去半截,便又被司安接下來的彙報驚得竄到頂上。
“臣彈劾戶部尚書倪海:假公濟私,嚴重乾預朝廷財政審計、貪汙受賄、且涉及數額巨大,具體情形臣此處有奏報,還有倪尚書關於這些年交易記錄的詳細賬目,每一條都是他親筆所寫,請聖上禦覽!”
話音落下,整個朝堂陷入瞬間的死寂,就像暴風雨來臨前平靜到讓人壓抑無比的海麵。
可陡然間,狂風驟起暴雨呼嘯!整個朝堂就像沸騰的油鍋被澆進去一勺冰水,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簡直一派胡言!倪尚書上任三年來,兢兢業業夙興夜寐,除開去歲,國庫賬目從未出現任何問題!司安你不要含血噴人!”
“哈哈,倪尚書出身望族,從小便是含著金湯匙長大,說他利欲熏心貪汙受賄?司安,你這臟水怕是潑錯人了。”
“依微臣之見,此人就是解決不了國庫貪墨一案,便肆意攀咬,想著將水攪渾,陛下萬萬不可相信他的鬼話!”
“司安妖言魅上,霍亂朝綱!臣懇請陛下革去他的錦衣衛指揮使之職,將其下獄查辦,以正朝綱,以安人心!”
之前倪海不停抨擊諷刺司安的時候,這些人沉默不語一言不發,可現在眼瞅著司安反攻控訴對方貪汙,這些人就仿佛是自己被彈劾了一樣,噌的一下跳出來瘋狂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