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的眸子裡透露出一絲疑惑。
蕭貴妃一雙柔嫩的雙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道：“懷兒，你一定是舟車勞頓，腦袋都暈了，我們母子之間，就不必講究這些禮數了，回去罷。”
就在殷懷還半知半解的時候，有小太監來報殷綏求見。
她現在算是一宮之主，殷綏來向她請安是應該的。
她點了點頭，似乎是早就料到殷會過來。
小婢女放殷綏進來後，殷綏儘量控製好自己的麵部表情。
他整個人沉著臉，壓抑住心中的怒氣。
“兒臣拜見蕭貴妃。”
他表麵上還是畢恭畢敬。
而後便開門見山。
“兒臣聽聞父皇這幾日龍體保恙，不知是否是太醫院的醫師不夠儘職儘責，奴婢將劉府醫帶過來了，說不定能給父皇瞧瞧，讓父皇好的快點。”
蕭貴妃頓時錯愕了一下，她忘記了還有劉府醫這等人。
殷懷和殷綏此時還沒有徹底敞開心扉，他們麵麵相覷。
“罷了，今日我也乏了，明日再讓那劉府醫過來。”
殷綏知道，蕭貴妃是不會輕易讓彆的醫師來醫治永昌帝的，他今天來隻是為了給蕭貴妃一點壓力。
讓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注意。
望著他走出寢宮的背影，蕭貴妃喊住了他。
“慢著。”蕭貴妃的嘴角含著笑。
“你既然來給本宮請安本宮便也教導你幾句話。”
他原本雙目柔和，下一秒去卻變得冷冽起來，然後接著說：“不屬於自己的位置，就不要癡心妄想。”
殷綏整個拳頭都捏緊，但是也不好發作。
他是個沉得住性子的人，沒做出什麼越界的事便走了。
看著眼前這般景象，殷懷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母妃話裡有話。
她好像真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殷懷看向了教導自己多年的母妃。
將要質問的話都說了出來。
包括那天尚雲意同自己講的。
“母妃，二臣真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
殷懷不再像以前那樣溫順，而是用一種很堅定的目光看向蕭貴妃。
許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對她說這種話，蕭貴妃愣了愣，然後冷笑了一下。
“懷兒啊，那你希望母妃是那種人呢？”
她本來是站著而此時卻坐了下去，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若是沒有母妃辛辛苦苦為你在朝堂之上拉攏人心，如今連一個支持你的都沒有，為什麼你就不能有一點上進心，隻知道圍著尚家那賤丫頭轉。”
她眼角含著淚，而後她又轉過身看了下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人之後，她才又接著說了下去。
“慕飛確實貪汙了那些銀子下課這都是為了你啊懷兒。”
“若是沒有這些銀子，母妃便無法拉攏人心。”
“而你也彆想坐到今日的位置。”
蕭貴妃一氣之下將所有事都同殷懷坦白了。
殷懷此時的表情變得扭曲，他雙目圓瞪，不可置信地看著蕭貴妃。
當蕭貴妃親口承認這些的時候，他的信念確實崩塌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尚雲意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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