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
“父皇難道希望兒臣在手握大權之時，心中卻是一片孤寂嗎？”
永昌帝此刻的臉色已經降到了冰點，他本就身子不大好，此時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淤血都要被殷綏氣得吐出來。
他長歎一口氣，看著殷懷跪在地上堅定的樣子，知道今天不給他想要的結果他是不會走了。
這孩子，和自己當初一樣強。
“懷兒。”他聲音冷淡。
即使怒火中燒，他作為一個父親，還是得冷靜下來去教導他一些道理。
“這門親事，其實是你母妃為你求的恩情。”
不論如何，蕭家對他的幫助都比尚家要大，蕭宛霜是個合適的成親人選。
“宛霜是你的表妹，你們情同竹馬，以後成親了也隻是親上加親。”
他語重心長，希望殷懷可以聽進去自己的話。
殷懷知道平常的說法已經沒辦法勸服永昌帝了。
他眉目緊鎖，心中有一個想法。
隻是這麼做，會打草驚蛇，違背和殷綏的約定。
但當下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父皇，二臣有一事想要稟告。”
他眼神冰冷，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永昌帝看向一旁的公公，示意他先退下去。
管事公公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恭恭敬敬地退下去了。
他總覺著殷懷要說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心中懷有不安。
便讓身邊的人去隻會了蕭貴妃一聲。
此時殿內，永昌帝與殷懷四目相對。
“現在這裡，隻有你我二人，想說什麼可以儘情地說。”
永昌帝張了張嘴，目光緊緊地盯著他，想看看他倒是能說出什麼話來。
他已經做好了被氣得半死的準備。
殷綏一副沉重的樣子，他跪在地上，伏著身子。
“兒臣要說的，事關母妃。”他聲音洪亮且堅定。
永昌帝嗯了一聲。
他大概知道殷懷要說什麼了。
定是些關於蕭貴妃不好的言論。
他撇撇嘴道：“你可要想好了。”
殷懷堅定地看向他，表示自己的決心。
而後，殷懷便花了半柱香的時間，將蕭貴妃乾的些肮臟勾當全都講了出來。
包括貪汙朝廷賑災之銀，勾結地勢力，巴結朝廷官員。
隨著殷懷的敘述，永昌帝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麵色也越來越鐵青。
“母妃讓我迎娶蕭宛霜，不過隻是為了讓蕭家在朝廷中的地位更穩固罷了。”最後，殷懷用這句總結的話結尾。
“你所言皆真？”
永昌帝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眼睛裡透露著不理解。
殷懷點了點頭，眼神堅決：“父皇若不信，皇弟那裡有母妃與清水知府王義來往的信件，您一看便知。”
永昌帝還是不相信蕭貴妃能乾出這檔子事兒來。
他將手彆在身後，側過身去，對著殷懷道：“快，快將那信件呈上來，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們汙蔑貴妃，還是朕真的信錯了人。”
殷懷恭恭敬敬地退下，壞著沉重的心情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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