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訓話,無非是教導殷綏行事要多思慮,莫要像今日這般安排得不周到。
從家事說到國事,他一字一句說得懇切。
殷懷側著身子,認真地聽著。
永昌帝這是真的想將朝政交給他。
截下來了輪到蕭貴妃訓話了。
她先是又裝模作樣地關心了一番尚雲意那被燙傷的手腕,得到並無大礙地回答後,她便開始以母妃的姿態訓起話來。
她先是歎了一口氣,說:“你既然做了太子妃,便要明白,皇家子嗣興旺有多重要。”
尚雲意的身子頓了頓,蕭貴妃今日百般刁難自己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可今日這句話,她著實忍不過去。
這意思不就是要她日後為殷懷納妾嗎?
她攥緊自己的衣角,暫時端著身子,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去,沒有發作。
殷懷剛想反駁蕭貴妃,卻被永昌帝一個眼神製止了。
身為女人的蕭貴妃訓導尚卿雪,他一個大男人沒資格插話。
而且永昌帝並沒有覺得蕭貴妃說錯什麼話。
殷懷現如今確實隻有她一個妃子,但這肯定是不夠的,往後這後宮佳麗三千,她不可能占得獨寵。
“我聽懷兒府裡得下人說,昨夜隻是有個新來的小丫鬟見懷兒喝醉了,領著他走。”
“因是新來的,不熟悉府裡狀況,走錯了方向,你便讓懷兒將那人罰跪於你屋前。”
蕭貴妃生來就長著一張顛倒是非的嘴巴,她今天壓根沒想放過尚雲意。
她又接著添油加醋道:“罰跪還不夠,那丫鬟還被你趕出了府去。”
她歎了一口氣,又說:“被趕出府的下人,誰還敢用啊。”
尚雲意此時的臉黑著,但仍然不能失了禮儀。
平日裡沒見蕭貴妃這麼關心下人呢。
永昌帝聽見蕭貴妃這番話,也以為尚雲意是個愛吃醋嫉妒的主兒。
“雲意,既然嫁到皇家,你就得放寬心。”他語重心長道。
若是一直以這種心態自居,以後痛苦的也是他自己。
蕭貴妃眼見計謀得逞,嘴角含著笑。
這回看尚雲意還如何解釋。
新婚之夜丫鬟想爬床這種不雅的話,她怎敢當眾講出來。
無論她怎麼做,今日終是要失儀的,除非她悶不作聲憋著。
這樣一來,明日京城便會傳遍她尚雲意是個妒婦。
“母妃。”殷懷看不下去,想為尚雲意辯解。
“分明就是那丫鬟故意勾引我。”
蕭貴妃瞪了他一眼道。
“宴會上誰人不知你喝的伶仃爛醉,她不過是生的婀娜了點,雲意便說她勾引你,將她逐出王府,那日後是不是哪個長得稍微翹一點的小丫頭多看你兩眼,她就得將彆人眼睛挖了?”
蕭貴妃根本不給他辯駁的機會。
尚雲意看向殷懷,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接著她壓抑著心中的不滿,對著蕭貴妃低聲下氣道:“是雲意的不是,日後雲意定會放寬心,為太子綿延子嗣。”
她隻想今日的鬨劇快點結束。
自己與殷懷成親不過一日,就鬨出這麼多烏龍來。
日後還有多少麻煩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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