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已經癱在地上的人鬆了口氣,然後看著滿當當的收獲露出憨子般的笑容。
“今年可算不會挨餓了。”
“可不,不僅不會再挨餓,咱還能往家裡寄點。”
“哎喲,可千萬甭提往家寄的話,我不愛聽。”說這話的人是張澤。
林月曦正在堂屋泡蜂蜜水,聽到這話疑惑看去:這是有大瓜啊!
正進堂屋的冷星然看到自家妹妹那閃著金光的眼睛,立刻就知道她這又是聞到瓜香了,趕緊遞給她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
冷星然:等他們走了我再告訴你。
林月曦:好的好的。
冷星然無奈的一口氣端了四個搪瓷杯子出去:誰能想到他嫡仙一樣的妹妹,竟然是個狂熱的吃瓜份子。
任妍邊扒拉著板栗邊問:“你們往年吃不飽嗎?”
說得這麼慘,整得她有點怕怕。
張澤和許誌川對視了眼,皆露出苦笑。
張澤:“我們仨都是前年來這插隊,來時已經是冬天,大家都在貓冬,我們仨三個月的口糧都是向大隊借的。”
大隊借糧食肯定不會借出來很多,也就隻保障個不餓死,那時已經過了上山采山貨的時期,甚至大雪峰山連進城買糧都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他們還是在村民們那換了點糧食和山貨,這才讓他們三個人撐過了那個冬天。
“去年倒是上了一年的工,可我倆不是乾活的料,年底算工分,七抹八扣著,我倆加起來隻領到還不到兩百斤糧。”
林月曦:厲害!
任妍:白瞎了那兩副大塊頭。
張澤和許誌川兩人都屬於那種看著就健壯能乾活的人,兩人都是在現在最受歡迎的國字臉,隻是一個稍微方一點,一個沒那麼方。
反正是怎麼看都怎麼不像是會掙不到自己的口糧。
許是看出了在場兩位女生對他們的嫌棄,張澤和許誌川都有些不自在,但··要讓他們說出真正的原因,打死他們都不願意,那更丟人。
既然已經說到駝了,冷星然也就不替他們隱瞞了,‘嗤’的笑出了聲:“什麼不是乾活的料,他們倆蠢蛋被人給坑了,白瞎腦袋一個長得比一個大。”
兩位女士兩雙星星眼頓時集中向冷星然。
快說快說!
張澤和許誌川兩人想攔但又不敢,然哥的拳頭那是真瓷實,下手也是真不客氣,雖然都沒用在他們身上,可他們還是怕。
“老許爺爺和劉冰燕爺爺以前在他們小時候說過定娃娃親這樣的話,許老爺子和許家人都沒當真,隻當是一句玩笑話,可劉家人認真了,劉冰燕更是從小就把老許當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們仨是同學,雖然生活的環境不同,可‘臭味相投’著,三個人從初中起就一直是好朋友,互相間連對方苦茶子有幾個破洞都知道。
“老許的媽···”
冷星然一言難儘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她一心想讓老許娶劉冰燕,以前有許老爺子壓著她不敢怎樣,可在我們下鄉前那陣子許老爺子病了,她立刻一手安排了劉冰燕和老許一塊下鄉。”
林月曦和任妍臉上都露出了和冷星然同款表情:這他麼的是有啥病吧!
傳說中的坑娃莫過於此了!
“劉冰燕總是用她是老許他/媽安排下鄉這點來說事,一年基本不下地,下地也是做個樣子,掙不來工分,還經常被倒扣;沒錢沒票沒糧了,她就找老許要,不滿足她她就給孫阿姨寫信,然後孫阿姨又寫信教訓老許。”
劉冰燕花錢大手大腳,典型的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心疼,連大白兔奶糖都能半斤半斤的隨手送人。
不說是農村了,就是在京市,也沒人敢這麼造啊!
張澤也不滿的補充道:“明明是劉冰燕在下鄉名單裡,老許在京市有工作呢。”
可這事吧,因為許母的那一番操作,讓許誌川很難辦,而且許劉兩家還是姻親關係,許母和劉母倆是堂姐妹,據說劉母小時候還救過許母的命。
於是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麵,許誌川自己挨餓,劉冰燕卻在鄉下過著大小姐般的日子。
冷星然同樣沒放過張澤,“老許這個已經很坑,阿澤那更坑。他是糧食被偷,都說了糧食得藏好,他沒聽,就大赤赤的放在廚房,一晚上過去,人家還算是好心了,給他留了一百斤地瓜。”
他不挨餓誰挨餓?
張澤氣弱的小聲反駁:“我當時不是太累了嘛。”
就想著躺會兒起來再收拾,哪知道躺下後一覺到天明,然後,糧沒了。
林月曦嘴角彎得像ak一樣怎麼壓都壓不住,任妍更是笑得捂著肚子蹲那好半響緩不過勁來。
這倆明明很慘,可怎麼就是這麼好笑呢?!
許誌川和張澤倆都默默的縮了縮身子,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丟人,實在是丟人!
直等到任妍緩過勁來停了笑,林月曦看在許誌川是她三哥好友的份上提醒問道:“許大哥的父親知道這些事嗎?”
耳朵根都泛著紅的許誌川睜著對狗狗眼,懵圈的搖了搖頭:“這事兒和我爸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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