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來的貴人啊?我這廟小,你這尊大佛是不是走錯路了?”
冷摯當沒看到老爺子的怒火,沒聽到那些陰陽怪氣,嬉皮笑臉的把禮物放到桌上。
在老爺子的瞪視下,厚著臉皮坐下。
老爺子都被他這副無賴的樣子給氣笑了,“從哪學來的這麼不要臉?”
“爸,我在您麵前哪裡有臉啊,竟然都沒有,那還要來做啥?”
老爺子:“……”
西北這麼養人的嗎?
把他以前那個見誰都是嚴肅臉的兒子養得直接沒了臉。
大西北表示:這跟它沒關係,是基因問題。
“說吧大忙人,怎麼突然會來看老子?”
冷摯默了一瞬,看來老爺子對他怨念頗深啊。
“我這不工作一安排好,就來看您老來了嘛。再說了,爸啊,我可是把寶貝閨女都送到您身邊來賠您了,誰能比我更孝順?”
這話可是捅了火山口了,本來火氣已經有點壓下去的老爺子,驟然抬起拐杖就給了冷摯一下。
那是一點沒帶收力,已經躲得很快的冷摯還是被拐棍擦了下邊,痛得‘嘶’了一聲整個人跟裝了彈簧一樣直接彈跳起來,跳過沙發背躲到了沙發後麵。
在一旁的馮叔幾人:“……”
大俠好身手!
“爸,你來真的啊,我這才剛調回來呢,你是準備讓我立刻休個傷假?”
太狠了老爺子,要不是他早有防備的躲了一下,這手臂估計得廢。
老爺子才不管他叫屈,已經破口大罵,“你還有臉提閨女,要不是因為你,你閨女用得著去鄉下那麼多年才能回來?”
冷摯:“……爸,您這就有點不講理了,我承認當年乖寶要下鄉和我有點點關係,但那不是爸你和二長老早安排的嗎?”
以前有些話是不能說的,現在嘛,不懼了。
林月曦的腦子太過特殊,隻要是個有為未來去考慮的掌&權&者,都不會輕易的放棄。
所以當時林月曦的下鄉,是多方考慮和推動的結果,搏的,也僅隻是陳老是否願意出手這個未知。
老爺子是參與者和推動者之一,比冷摯還清楚裡麵的條條道道,他這不是遷怒嘛。
這麼說吧,林月曦當年下鄉,那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在許多人的心中,被治愈的可能性微忽其微。
也就是說,大家其實不抱啥希望的,隻是已經那樣的,反正在京市也隻能等死,至少去到陳老身邊,還有丟丟希望。
也許陳老就願意治呢,也許陳老能治呢?
也許呢。
雖然這麼希望著,可大家心裡其實都更偏向於,林月曦這一去啊,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對於那時候的老爺子來說,把他的乖孫孫送走,就等於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沒人知道,林月曦走的那天,老爺子後頭一直在跟著,跟進了火車站,目送著火車遠去後,一個人在那站了很久很久。
老爺子怕啊,從林月曦離開那一刻,他每時每刻都心驚膽顫著,希望接到電話,又怕電話聲響起。
那一陣子的經曆,他已經不願再去想起。
可不知道為啥,看到眼前變得不著調的兒子,他突然又想起了那陣似被夢寐給魔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