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
虞煙剛要開口,就聽見這兩個字,從身後傳了過來。
嗓音低沉醇厚,聽不出什麼情緒。
但是誰在叫她,虞煙自然是十分熟悉的。
她循著聲音的方向,回過頭,正對上陸行知深邃的目光。
男人穿著黑色大衣,臉色有些不尋常的泛白,但氣質依舊淩冽。
光是站在那裡,就讓人無法忽視。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的虞煙,竟有種做錯了事,被現場抓包的無措感。
她低下頭,不經意間,察覺腕間被快步上前的陸行知拉住,輕輕圈在手中。
隨後又聽見,一聲冷漠的稱呼,“媽。”
剛才的動靜,從虞煙看向陸行知之後,方芸也跟隨著她的視線。
原本就是因為得知,陸行知似乎是有些感冒,才專程趕到醫院這邊來的。
但這會兒氣氛有些怪異,方芸也就不好直接,關心地問出口。
虞煙低垂著眼睛,目光隨意落在地麵前,掃到了陸行知的手背。
上麵貼著一塊小小的紗布,青筋脈絡明顯。
前段時間住院,虞煙每天都有輸液。
所以很自然地,她便看了出來。
這樣的傷口,是由於輸液導致的。
但她明明記得,陸行知昨天出門前,還好好的呢。
上午那個叫孟珩的助理,給自己送早餐過來,也隻是說,陸行知比較忙而已。
虞煙突然有些著急,喉嚨哽了哽,淡粉的唇輕啟著問,“你不舒服嗎?”
陸行知牽她手的時候,虞煙是側對著站的。
所以在場的人,都聽了出來,這是在問陸行知。
但他隻是勾了勾唇,冷靜地回了句,“不礙事。”
可虞煙卻猛地聯想到,會不會,是自己生病,傳染給了他。
心裡的愧疚感,一下子湧到最高處。
兩人之間的對話,包括細微的表情動作,都被方芸看在眼裡。
不知怎麼,竟覺得莫名地有些奇怪。
但還沒等方芸再說話,陸行知卻先一步,拉著虞煙回了病房。
轉身之前,他對著方芸說,“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話裡趕客的意味,實在是太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