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焦灼之下,章洐一把甩開周季延的手,表情變得異常憤怒。
“您是周國的王,可您居然為一個不忠的王後辯護,甚至不惜歪曲事實!”
他哽咽著喉嚨,聲情並茂地哭訴,“王啊!您知道這些年您的子民過得什麼日子嗎?您怎麼可以輕而易舉就替罪人掩蓋罪過呢?”
他這一番無懈可擊的質問,引起身後萬千民眾的憤怒。
大家麻木的神情裡早就失去身為人的自我意識。
現在的他們就像提線木偶一般,而操縱他們的人就是章洐。
“章洐,你不是已經知道這事是你誤會了芸兒嗎?為什麼還要錯上加錯,非得把她置於死地你才罷休嗎?”
章洐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王,您不能隨便就把罪名安在我頭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在血書裡的章洐和已經死去的章洐不是一個人?
周季延試圖將千年前,鐘離芸去楚國的真相講述給他,但是對方很抗拒聽到這個消息,就好像是踩住狼的尾巴一般,敏感又抵觸。
“我不相信你說的,王,就算你是我們的王,我們也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章洐油鹽不進的固執己見。
周季延想到章浩權講的關於他先祖的事。
他平靜地問,“你是不是喜歡芸兒,就在她替你擋下一箭之後。”
語落,章洐的神色明顯地開始慌張。
“你怎麼會知道?”
這件事情他一直隱藏得很好,也從來沒有給彆人說過。
起初周季延聽說章洐喜歡鐘離芸這事兒,還覺得不可能,但是後麵有轉念一想。
除開芸兒王後這個身份,她確實值得被很多人喜歡。
更何況在某個層麵,鐘離芸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喜歡上更不奇怪。
“我不知道為什麼血書裡的你什麼都不知道,和現實中的你就像是活在兩個世界裡。”
“什麼血書?什麼兩個世界,王,您到底在說什麼?”
章洐對他的話越來越聽不懂。
周季延告訴他,“你現在待的地方就是在血書裡,血書就是你以及你身後萬千子民用血署名的詛咒書。”
如果這樣一想,那血書裡的章洐會不會是他的怨氣所化的實體。
包括他身後的子民也是怨氣所化的實體。
章洐在努力接受他說的這件事,“所以你是說我現在所在的不是在真實的世界。”
“可以這麼說。”
在血書內,他們沒有時間觀念,絲毫不知道血書外的世界已經過了千年。
章浩權看著時間,眼看著時間就要到淩晨十二點。
若是他在淩晨十二點還沒有解決完,鐘離芸的詛咒就會再此發作,他也會一直被困在裡麵。
當初選擇這個時間是因為,他們發現在越靠近淩晨十二點這個時間,血書的怨氣反而越穩定。
冥王府內。
同樣心急如焚的還有一直看著時間的冥王。
鐘離芸掙紮著想要脫離束靈繩的束縛,但是不管她怎麼掙紮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