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著無賴父親被公社民兵帶走,陳國泰和七弟就開心地一起回家。
“六哥,果然還是你行。爹以後可能再也不敢上我們家拿東西了。”
七弟很是敬佩地對陳國泰說道。
“他如果還長有心的話,應該是不敢了。他下次再敢犯,我就有充足的理由讓他蹲大牢。”
陳國泰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這次就應該把他送進去。隻讓他進學習班,可算是便宜了他。”七弟恨恨地說道。
陳國泰禁不住看了七弟一眼。
他這個七弟果然不愧是暴脾氣。也難怪他前世長到十八歲以後,敢於悍然反抗陳定發和羅招弟以及奶奶王惜萍聯手販賣七妹的惡劣行為,從而把自己的一生都賠了進去。
“這次就直接送他進去,時機有點不合適。如果他再犯,時機也許就可以了。”陳國泰輕聲解釋。
受傳統民情民俗影響,陳國泰這次送親生父親進學習班本來就很容易引人詬病。
但他和文書記聯手做局,先是煞有介事地要定陳定發的罪,威脅說要讓他蹲大牢,讓陳定發和所有鄉親都極為驚恐。
然後他再主動退一步,隻讓陳定發進公社學習班接受程度比較深一點的批評教育。
這就讓他得到了鄉親們的普遍認可和讚揚。
陳定發這次進了學習班之後如果仍然死性不改,再次去陳國泰家白拿好東西,有這次的處理結果作為鋪墊,那時候陳國泰再給他上強度也不遲。
當然以後最大的可能還是陳定發永遠都不會再犯。
一是陳定發這次肯定要吸取教訓。二是以後陳國泰以後會不定時在家,陳定發會擔心強行闖入時正好遇到陳國泰。
“他不再犯也好。咱們幾兄妹正好清清靜靜地生活。”
七弟的神情稍稍和緩了一點。
說話之間,兩兄弟走到了陳家老宅前麵。
“泰娃子,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不孝東西!你怎麼能把你爹送進學習班?他可是你親爹啊!”
院門忽然打開,在家裡看家的王惜萍顫顫巍巍地衝了出來,指著陳國泰的鼻子痛罵道。
陳國泰的臉色頓時一黑。
“奶,你說我無情無義?那你和我爹在我斷腿危難之時讓我淨身出戶,連住的地方都不給我,那又怎麼說?現在知道說我無情無義了?明確告訴你,我和我爹之間,以後隻有給他贍養費還他生身之恩的關係,其他時候我們就是互不相乾的兩家人。這次隻讓他進公社學習班已經是看在‘孝道’的份上。他下次再敢如此,哼......”
陳國泰滿麵寒霜地說道。
現在他得到了生產隊社員的意識認可和輿論支持,已經不怕與親奶奶攤開了說。
無論怎麼樣,憑著在此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鄉親們不管如何都不能說他‘不孝’。
最多是說他心腸硬,沒有寬容心。
這種中性評價陳國泰還是能夠接受的。
“你......哼,果然是狼心狗肺不假!你就不想想,你爹在學習班的一日三餐都需要家裡人送去。家裡的大人都要下地掙工分,你媽......你羅姨又挺著大肚子,誰給你爹送飯?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把你爹餓死!你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不是不孝。”
王喜平被陳國泰‘不要臉麵’的生冷話語噎了一下,眼珠子一轉,立即轉換了指責角度。
“奶你放心,我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我給了文書記三斤糧票和1塊錢,算是我爹三天‘學習’時間的夥食費用。”
陳國泰淡淡地說道。
凡是能用一點點錢糧就能抹平的影響和後患,陳國泰從不吝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