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裴知禮斜他一眼,“那是我媽,當然是這兒的女主人,難不成讓彆的女人當?”
“……!!”連這位叛逆不馴的小少爺都被收服了,鐘管家更淩亂了!
…
回到主臥,薑聽夏打量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想到自己這一次是以女主人身份回來的,鼻子微微泛酸。
裴硯舟從後麵抱住她,化身一隻黏人的大狗,怎麼都不願意放手。
他把臉埋入她的後頸,啞聲說:“夏夏……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麼?你說過最不喜歡男人喝酒,可是,失去你,我真的很痛苦……隻能把自己灌醉,才能好受一些,才能勉強睡著。”
“我快要瘋了,覺得自己隨時都會精神失常,變成一個神經病……昨晚我在墓園,靠著你的墓碑,滿腦子想的都是死了算了,死了也許能見到你。我不想活了,不想再應付任何人和事,真的太累了……好在,在我想要放棄自己的時候,你回來了。”
昨晚上……他竟然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薑聽夏的心抽搐了下,隨即隱隱作痛了起來。
她轉過身,雙手環住他的腰身,看著他蒼白憔悴又瘦削的臉,眼眶微紅,“嗯,我回來了。以後……”
“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裴硯舟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再次將她抱緊。
“好,再也不離開了。”薑聽夏把臉埋入他頸窩,閉上眼睛,睫毛上一片濕潤。
裴硯舟這次的病來得有點凶,又開始有些低燒,薑聽夏強迫他臥床休息,想起身倒杯水讓他吃藥,卻被他抓住手腕,“夏夏,說了不離開我的。”
他還覺得有點兒不真實,一顆心始終懸在喉嚨。他真的怕自己一眨眼,一放手,她就會再次消失。
“不離開,我隻是想給你倒杯水。”
他固執道:“……讓幫傭進來倒,你彆走。”
之前沒發現他黏人到這種程度,她得寸步不離地陪著啊?
薑聽夏好笑又無奈,隻能在床邊坐下,反握住他的手,“好吧,我不走,就在這兒陪你。”
等幫傭倒了一杯水過來,裴硯舟按照薑聽夏說的,把藥吃了。藥性作用下,強烈的困意襲來,可他不敢睡著,他真的怕……
“睡吧。睡一覺,應該就好多了。”薑聽夏安撫著,見他還是強撐,她哭笑不得,“放心,等你醒來,我一定還在的,相信我。”
有她這句話,裴硯舟才安心一些。把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緩緩地闔上眼。
等他睡著,薑聽夏的手又麻了。她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又看了他一會兒,確認他短時間內不會醒,這才起身走出房間。
自從回來後,小禮就一聲不吭的,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而且他好像對她和裴硯舟親近很有意見,她得去看看,不希望顧此失彼。
然而一打開房門,竟然發現裴知禮就倚靠在門邊,不知道待了多久,她不由得笑起來,“寶貝,你在這兒做什麼?”
寶貝……
裴知禮一陣錯愕。
小時候媽媽經常叫他寶貝,弟弟妹妹出生後,寶貝這個稱呼就不再獨屬於他一個人。再長大一些,媽媽就叫他的名字,叫寶貝的次數少了。
現在,再一次聽到這個稱呼,裴知禮的心驀地漏跳一拍,耳根迅速爬上紅暈。
他眼神躲閃了下,將藏在身後的東西遞給她,“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