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趙正斌的筷子掉在地上。
哪怕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當他看到對方真容的瞬間,內心還是被巨大的震驚充滿。
最震驚地,還是母親。
她愣愣望著眼前的男人,仿佛成了一塊木頭。
“之前我經常去的那家早餐店搬遷了,我也是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來的晚了些,”男人撓了撓頭,“……抱歉,讓你久等了。”
“空城?”過了好久,女人終於開口,聲音很輕,好像眼前人輕飄飄,一口氣就會吹跑。
她依舊愣愣的,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男人比起四年前,看起來更年輕了,也更高了,有了很大變化,她有點不敢認了。
趙空城將女人緊緊摟住,“是我。”
女人將趙空城緊緊摟住,像是生怕他跑掉。
輕微的抽噎聲在懷中響起。
……
上京,一處略顯老舊的小區。
九棟三零一。
女人轉醒,兒子還在酣睡,小嘴上掛著些晶瑩。
她望著陽陽那張小臉,笑了笑,俯下身去,在兒子的小臉上吧唧一口。
迷糊的小孩扒拉了下自己的老媽,似乎有些微的不滿,他拽著母親的睡衣,又往母親懷裡拱了拱,繼續睡去。
她們娘倆,每到節假日總會一起睡懶覺,直到日上三竿。
忽然,女人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
她愣了下,那香味是從客廳裡傳過來的,可房子裡除了他們兩個,根本沒人啊?
吱呀。
房門打開,陳牧野托著一個小桌,走入臥室。
小桌上是熱氣騰騰的早餐。
女人唇瓣微張,好像隻沒睡醒的呆頭鵝。
“不用下床,在床上吃吧,吃完可以再睡會兒。”
陳牧野笑笑,將小桌子支在床上,又在女人背後墊上枕頭,方便她坐著用餐,“剛回來,不知道你的口味跟以前相比有沒有變化,如果有,我再改。”
女人沒說話,隻是趁著陳牧野在床上支桌子時,伸手掐了下他的臉。
是真的。
“怎麼呆呆地,莫不是這些年沒了我的照顧,終於變成個小傻子了嗎,沒事,傻子我也喜歡,能好好照顧一輩子。”
“你才傻子,這麼多年沒見,你個木頭還學會開玩笑了,”女人用力掐了下他的臉,“我可告訴你,你不在這些年,我的嘴可養刁了,就你那三腳貓的廚藝可滿足不了我。”
女人左右開弓,扯陳牧野的臉,似乎小孩發現了新玩具,怎麼都玩不膩。
她張嘴,朝陳牧野示意了下。
“你這樣拽著我的臉,我可沒法喂你。”
“不管,就要你這麼喂,你都離開那麼多年了,我有點小要求怎麼了!”
“好。”
……
“努力啊小小紀念,你們這個年齡段怎麼睡得著的,身為員工卻不能每天工作二十五個小時,你們怎麼對得起老板的辛勤栽培。”林軒躲在一塊浮冰上,為忙碌的小小紀念們加油打氣。
“我說,你夠了!”紀念一臉黑線。
麗娜湊到紀念耳邊,“他一直是這樣嗎,總感覺精神狀態有點……”
“習慣就好,”紀念道,“還有,你哪怕逼音成線也沒用,他能聽到。”
“欸,是這樣嗎?”麗娜尷尬撓頭。
“找到了,就是這裡!”林軒眼睛一亮,將一隻酷酷的小小紀念抓起,朝左前方邁出一步。
兩女愣了下,緊隨其後。
但剛進入其中,便有三道攻擊緊隨而至,速度快到肉眼無法捕捉。
流光與火焰,裹挾著仿佛能毀滅一切的恐怖神力。
“小心!”麗娜趕忙提醒,但已經來不及支援。
卻見林軒隻是隨手一撥,那速度快到難以想象的流光便偏離方向,撞上火焰。
火焰爆開,將一位持長矛衝來的金發女子阻擋在外。
“冷靜,我們不應是敵人。”
林軒淡淡開口,但對方不依不饒,持矛衝來,渾身散發熾盛金光。
同時又是一道流光和火焰襲來。
林軒歎了口氣,抬手,將流光與火焰直接捏爆,野蠻到了極點。
金發女子瞳孔微縮,但來勢不減。
拳風呼嘯,金發女子隻來得及舉起手中刻滿符文與古老圖案的盾牌。
仿佛一聲驚雷在此刻炸響,盾牌竟被直接打穿。
那隻手直接穿過盾牌,扼住女子咽喉,將她猛地貫在地上,任其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
“彆動,不然我就殺了她。”
這句話起了作用,攻擊停歇,兩道身影憑空浮現,其中一位是身披樹葉和麻布,手握青色弓箭,褐色皮膚的女子,臉上塗著古怪的印痕,美麗而野性。
另一人則是一位金發男子,站在那裡,仿佛一輪烈日淩空,連周圍的氣溫都上升了些許。
林軒認出兩人,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和太陽神阿波羅,兩人乃是兄妹。
兩人對林軒很是忌憚,一瞬間就製住以力量著稱的雅典娜,還能徒手接下兩人攻擊,地球何時出了這樣一尊怪物?
“豁,長得不錯,不如我們將她綁了,給你暖床?你放心,我看過相關書籍,把她交給我,保證給你調校得板板正正。”紀念跟個老流氓一樣,搓著下巴。
雅典娜原本都停止掙紮,聽到這話,又開始撲騰,但那隻手仿佛山嶽,無論她如何使力都無法從地上站起,被死死壓在地上。
雅典娜為智慧與戰爭之神,從來都是她以力壓人,哪裡被人如此對待過。
“等等,你的樣子!”
阿爾忒彌斯仔細端詳著林軒的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終於,一道靈光閃過腦海。
“是你!我記得你,人類,兩千年前,你找上希臘神山,以凡人之體大敗宙斯和波塞冬,讓那兩個臭屁的家夥關了很久的禁閉,菲羅忒斯還嚷嚷著要跟你行繁衍之事。
我記得當時你身邊還有一人,被倪克斯大人邀請,再之後你便沒來過,那人卻常來。
沒想到能在這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