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在兩人麵前停住,原本歸攏至耳後的頭發散了,烏黑的頭發遮住耳朵,還有幾抹溜到了唇角。
“你是要參加賽跑嗎。”裴惜言認真的問。
“因為我怕oppa跑了。”她也認真的回。
“我不會。”裴惜言說。
“oppa以前跑的還少嗎?”柳智敏對他的回答撇了撇嘴,雙手麻利的將長發撥到後腦勺,扯下手腕的helloktt發繩將不安分的它們綁成馬尾,露出圓潤的小臉和飽滿的額頭。
“那時候不是我的原因。”裴惜言否認。
“為什麼不是,oppa老老實實地不就好了。”柳智敏反駁。
“那我估計得聽你表白至少100次。”裴惜言說。
“不是說好不提這事了嘛。”柳智敏氣憤地跺了跺腳。
“嘻嘻。”金玟庭在旁邊笑得很開心,嘴裡的糖果若隱若現。
柳智敏和裴惜言的第一次見麵,是在公司食堂。
那還是16年,他一個人在靠角落的地方吃飯,柳智敏端著餐盤坐到了身邊。
“我看你一個人吃飯,你也是新來的練習生嗎?”她問。
在裴惜言說出否定的答案後她也沒走,兩個人接下來一句話沒說,安靜地一起吃完了飯。
之後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柳智敏會專門找一下他的位置,然後坐到他的身邊。兩人像是成了某種吃飯搭子。這樣相安無事倒還好,直到某一天,她忽然和裴惜言表白了。
“我覺得我們很有緣分,要不我們在一起吧。”
天可憐見,裴惜言當時還在吃飯,聽到這句話差點被嘴裡的飯噎死,一連喝了好幾口湯才緩過來。
他認為這種事實在是荒唐,自己不是沒經曆過表白,但兩人隻是安靜地吃了幾天飯,這樣吃出感情的事他這輩子沒見過。
裴惜言很果斷的拒絕了。
柳智敏之後沒有放棄,天天下完練習課就和其他一些等著給他送飲料的女生一起在錄音室門口蹲他,老師keze親自出馬把她攆回去不少次,可柳智敏一點不害怕,第二天又會跑過來。
17年那次事件之後,等在門口的人愈發少了,她成了門口唯二的人,另一個人是被她拉著一起的金玟庭。
荒草叢生的地方走多了會形成小徑,不管如何,陌生的人見多了也總會熟悉。
後來成為朋友了,裴惜言才知道柳智敏會這樣糾纏他僅僅隻是因為她偶然聽到彆人的一句話:
“在**,沒有什麼比出道更難了,如果有的話,那應該就是和裴惜言在一起吧。”
柳智敏不信,她覺得要是自己能泡到裴惜言,是不是代表自己肯定能出道,於是就有了之後發生的一切。
“是你先提的。”裴惜言指正她的話。
“oppa就非要這麼斤斤計較嗎?唉,真是令人傷心。”柳智敏搖頭歎氣,眉眼低垂,看上去楚楚可憐。
裴惜言知道這是她的偽裝,她當初沒少裝出這副可憐的小白兔模樣來博他同情,裴惜言當時能免疫,現在也能。他目光忽然看向她身後,那是練習室門口的方向。
“考核老師......”他低聲說。
“哦莫?!”像是觸發了關鍵詞,楚楚可憐的樣子瞬間消失了,隻剩一隻驚弓之鳥慌忙地尋了個凳子坐下。
想象中老師的聲音並沒有出現,柳智敏這才有意識的看向門口,發現門根本就沒開。
“oppa!”柳智敏氣急敗壞地衝他揮了揮拳。
“......可能馬上要來了。”裴惜言淡淡地補上後半截的話,起身去到考核席後麵的空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