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單調的左右勻速擺動著,一次又一次的抹去擋風玻璃上遮擋視線的水霧。
現在不是傍晚的下班高峰期,道路上的車輛不多,不用擔心堵車。汝矣島到漢南洞的距離也不遠,以現在的速度,裴惜言預估還有五分鐘就能到家。
“Awhere&bp;wth&bp;ou&bp;feel&bp;rht/Awhere&bp;wth&bp;ou&bp;feel&bp;lke/Par&bp;&bp;the&bp;ra/Par&bp;&bp;the&bp;ra......”
車內的音樂聲到**部分突然卡住了,接下來是一道藍牙接入的電話鈴聲。
“阿尼哈賽喲。”看了眼車載顯示屏上顯示的名字,裴惜言接上電話。
“你在哪?怎麼給你發消息都不回。”電話那邊的聲音波瀾不驚,“能出來一下嗎?”
“不好意思Saa。”裴惜言看了眼放在副駕駛,屏幕朝下的手機,“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
“所以是你喊來的吧!”聽到回答,那邊聲音瞬間變得怒氣衝衝。
裴惜言仿佛能在眼前看到叉著腰大聲質問的湊崎紗夏。
“莫?”前方路口的綠燈開始閃爍,裴惜言將車輛的速度放慢。
“彆裝傻!”
“莫呀?”裴惜言依然裝成懵懵懂懂的。
“那個工作人員,還有那個醫生!”走廊儘頭的窗前,湊崎紗夏心裡的埋怨像外麵的雨一樣止不住,“最重要的是那個醫生!”
光看那個醫生身上的氣質,她一開始還真以為是哪個電視台的高層來找她來著。
“哦。”在紅燈前暫時停下車,裴惜言恍然大悟,“好像是的。”
“呀,什麼好像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對裴惜言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湊崎紗夏很不喜歡。
“麻佳,是我喊來的。”裴惜言不再裝傻,承認了下來。
“為什麼不跟我說?”湊崎紗夏大聲質問著,“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完全被嚇了一跳!”
又要看手又要看舌頭的,要是不知道身份的話還以為在乾嘛呢,奇怪極了!
我不知道啊。裴惜言心裡嘟囔,他那時候又不在現場。
“所以醫生怎麼說?”他選擇轉移了話題。
“不要轉移話題。”湊崎紗夏聲音一肅。
“米阿內。”裴惜言輕聲道歉,和樓梯間一樣。
“你道什麼歉啊。”湊崎紗夏噘起了嘴,音調放低,也和樓梯間一樣,
“明明是我該跟你說謝謝才對。”
她低著頭,看著手裡裝著藥的塑料袋,柔聲說:“身體還好啦,醫生給我開了單子,民浩oppa去附近的藥店幫我把藥買回來了。”
“康桑哈密達。”
她聲音柔柔的落在耳邊,裴惜言鬼使神差的看了眼左手邊車窗,明明車窗沒有打開,他卻感覺到有柔柔的細雨飄進耳朵。
“生病上台很敬業是沒錯,但健康的Saa才是大家最想看到的。”他說。
角馬不畏懼長途遷徙,可健康的角馬才更有可能成功達到芳草鮮美、綠草如茵的大草原。
“內。”湊崎紗夏攥著塑料袋,雨輕輕拍打在她眼前的窗戶,水滴在玻璃上麵劃出數道長長的痕跡,幾分鐘後它們就會淡去消失。
可心裡的痕跡不會。
好像透過朦朧的雨紗看見了他,湊崎紗夏對著窗戶點頭,“我會趕緊好起來的。”
“我相信伱。”裴惜言嘴角上翹。
“嘻嘻,對了。”湊崎紗夏嘻嘻一笑,又想起來一件事,“帽子還沒還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