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辦公室裡陷入了安靜。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一旦學生打定主意不聽老師話了,在家長到來前,彆說李鐵棍了,就是李千鈞棒,也沒卵用。
誰還不是嗎嘍天命人了?
誰還沒有如意金箍棒了?
誰還奮起不了千鈞棒了?
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有的心裡還暗爽。
畢竟李鐵棍雖然是老師,但也是小領導,平時一向趾高氣昂,以強硬著稱,沒少被人勸說要柔和些,但都被她唱高調給頂回去了。
如今硬的遇上更硬的。
也能讓她感受平時眾人的感受了。
隻有潘帥這個舔狗真心心疼自己女神,擔心她下不來台,順不了這口氣。
特彆是看著神情悠然,完全不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當回事的賀晨,他更擔心了。
時間一分分過去。
首先匆匆趕來的是一對中年婦人,一進門自我介紹後,就連連和李鐵棍道歉。
一個是季楊楊的媽媽,聲調溫柔。
另外一個是方一凡的媽媽,脾氣一看就很急躁,和老師賠禮道歉沒兩句,轉頭就瞪眼去吼自己的兒子,甚至還捋袖子要動手,在老師們的勸說下,才暫時壓下火氣。
等事情一說,季楊楊的媽媽臉色一變,拉著兒子開始關心起他身體,被季楊楊不自在的躲開,目光落在站在門口的賀晨時,已經有了不滿。
誰的兒子誰心疼。
她平時再要為老公撐著麵子,表現出賢惠接地氣不脫離群眾的一麵,換成和兒子打架的方一凡,她可以站在對方的立場去溫和看待這件事。
但前提是兒子不能被打的慘叫哭泣。
那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我提前一再警告過他,他不聽,非要來打我,總不能因為他是區長家的大少爺,我就隻能按照李老師教的那樣,學一學養家糊口的保安大哥低下頭,先挨大少爺一頓打,再由你們來給我們這些小民主持公道,將你家大少爺自罰三杯帶回去就結束了吧?”
賀晨一番話,說的季母有些繃不住優雅貴婦的姿態,說的李鐵棍臉色一黑再黑,說的舔狗潘帥嘴角苦笑不已。
果然是沒完沒了了,女神啊女神,你乾什麼要招惹這樣的學生呢!
“你陰陽怪氣什麼!”季母不好說話,李鐵棍卻忍不了,嗬斥道“誰自罰三杯了?”
“不自罰三杯還能怎麼樣?”賀晨譏諷道“難道真要把自己寶貝兒子怎麼樣?再說管得了嗎?如果管得了,也不會有那麼多坑爹二貨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再次憤怒上臉的季楊楊“哦,對了,他清高他了不起,說不靠他的區長爸爸。
他一個高中生能開300萬的法拉利靠的是他非常有錢的舅舅!
而他很自豪的說他非常有錢的舅舅不是靠他的區長爸爸發的財!
正好他那非常有錢的舅舅的姐姐來了,能不能回答我之前的疑問,怎麼領導家的家人親戚都那麼有錢呢?
真就是全都那麼有才,然後那麼有財?
還是那麼有財,然後有才?
高情商一點的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低情商一點的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可又怎麼會有虎父犬子,坑爹敗家這樣的說法呢?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很費解啊!”
“我們在說你們打架的事情,你彆東拉西扯的!”一直旁觀的方一凡的媽媽搞清楚了狀況後,立刻出聲幫襯被懟的不好說話的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