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蘭進來,剛要告罪一聲來遲了,就被滿臉笑容的盛老太太招了過去。
“華兒,來我這坐著。”
等華蘭安穩坐下,盛老太太側過身,輕輕拉過華蘭的手,雙手握住,一邊輕撫一邊說道:
“今日楊文遠的叔父,楊都指揮使府上給家裡送來了帖子,邀我們家過去赴宴,華兒,你覺得應該帶誰去?”
華蘭有了楊文遠的提前叮囑,自然知道這場相親性質的宴會所求為何,櫻唇輕啟。
“陳大娘子的宴會隻邀了各家的家眷過去,我們家……”
華蘭黛眉微擰,略微思索一番,徑直道:“索性由母親帶著家裡的女兒們一起過去,大大方方的赴宴。”
盛老太太寬慰地看了眼華蘭,臉上笑意更甚,顯然是極為滿意她的回答。
“隻邀請了各家女眷?”
一旁的王若弗突然出聲道:“你祖母還沒給以前的老友寫信,我們都還不知誰人參加宴會,你怎麼知道的?”
盛紘也是疑惑的點了點頭,順著王若弗的視線看向女兒華蘭。
華蘭當即一呆,雙眸裡露出清澈的眼神。
難道陳大娘子遞的帖子上沒說?
自己這是不是暴露了?
盛老太太聽華蘭說的這麼清楚,就已經猜到了可能是楊文遠提前告訴了自家華兒,也不驚訝,反而露出欣慰的神情。
楊文遠能做到這個地步,顯然是心中已經篤定了華蘭。
根本沒做他想。
所以才特地通知華蘭。
見華蘭一副秘密即將暴露手足無措的樣子,盛老太太開口了。
“是我告訴華兒的,下午時餘老太太派人給我遞了話,說是他們家也受了邀請,發現我們家也在賓客之列,想著汴京的規矩這些年生了一些變化,所以特地來告知一聲。”
盛紘連連點頭。
“原來是母親告知的,我說下午怎麼沒見著華蘭,原來是去母親屋裡了。”
唯有王若弗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劉媽媽不是在華蘭房裡教她看賬本嗎?
怎麼華蘭又跑到母親屋裡去了?
不過王若弗隨即立馬將腦中的疑惑拋之腦後,而是轉頭看向盛老太太,臉上露出一絲難色道:“母親,明丫頭養在你跟前,記在了我的名下,去赴宴我這然沒什麼意見,但墨蘭那樣……”
見王若弗對自己的“愛情結晶”墨蘭出言不遜,盛紘當即麵沉如水,怒斥道:“什麼叫墨蘭那樣?墨蘭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狠的心腸,家裡的所有女兒都去,你就徒留墨兒一個人待在家裡。”
王若弗當即就不樂意,捏緊手絹就指向了盛紘,嘴裡嗔道:“什麼叫我狠心?我再狠心也比不過你!
當初林棲閣的那個長楓,納征禮的時候一點禮儀尊卑都不講,當日就給了個由頭,壞了我華兒的親事,結果你竟然輕輕揭過,都是你的孩子,你怎麼這麼心狠?!”
盛紘一陣語塞,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搪塞道:
“當初不是打了長楓板子了嗎?再說,如果不是和袁家的親事沒了,華兒怎麼還有如今嫁入侯府當主母的機遇。”
盛老太太和華蘭都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
王若弗聽了更是怒上心頭,沒想到盛紘竟偏袒林棲閣到了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