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娘子麵帶笑容,牽著楊如錦的手,目送盛家的馬車漸漸遠去。
待盛家的馬車消失在視野裡,陳大娘子的臉一下垮了下來,沉著臉看向自家女兒。
在外人麵前,陳大娘子不好說,但現在人都走了,她也不再克製。
“說吧,今天怎麼回事。”
原本的計劃被打亂,導致陳大娘子的語氣頗為不善,沉聲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去找人瘋玩,反倒是一直陪在華蘭身邊,想來應該是你堂兄楊文遠前幾天來的那次,給你許了什麼好處了吧?
我費儘心思,結果一個兩個的胳膊肘都往外拐。”
楊如錦脖子一縮,想要從陳大娘子手裡縮回自己的手,但根本不起作用,於是訕訕道:
“母親,回去再說,這還在外麵呢,讓人看見了多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刻薄我呢。”
“彆同我扯彆的,快說。”
見陳大娘子語氣堅定,手上沒消減一分力氣,楊如錦明白了自己母親的決心,隻好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沒什麼,隻是文遠堂兄答應冬日裡帶著我玩。”
“就這?”
陳大娘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沒想到自己女兒居然就被這麼便宜的許諾收買。
楊如錦立馬有些不服氣了。
“母親去歲這個時候,不也天天往堂兄造的那處冰嬉場(溜冰場)去?你一個大人這般玩樂,怎麼還教訓起我一個小孩子了。”
去年冬天的時候,楊文遠在練武場劃出了一大片區域,造了一處規模巨大的滑冰場,用來玩樂。
那些日子楊如錦天天往那跑,也惹出了陳大娘子的好奇心。
楊文遠得知此事,索性將滑冰場周圍全部圍住,外圍派人看守,供陳大娘子玩樂。
女子後宅本就沒有什麼玩樂的地方,陳大娘子一接觸,立馬就愛上了滑冰這項運動,還經常拉著勳貴家眷一起,相當於把那處滑冰場當做了她們的團建場地,隔三差五就要楊文遠清一次場,比楊如錦去的還要勤快。
聽到楊如錦的挖苦,陳大娘子臉上一紅,但立馬重新鎮定下來,嘴硬道:“總之是你今日壞了我的事,罰你過些日子冰嬉場建好後,不許去!”
楊如錦毫不畏懼,冷哼著睥睨了自己母親一眼,一副傲睨得誌的樣子。
“不去就不去,堂兄許給了我更好玩的!”
陳大娘子沒想到楊如錦居然還敢對自己吹鼻子瞪眼,用一副看“鄉巴佬”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有點急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彆求著我鬆口!”
楊如錦有恃無恐,“哼!不去就不去!”
“有本事到時候堂兄帶我們玩,你也不參與進來。”
陳大娘子大眼睛一瞪,剛要硬氣的接下“不孝女”的挑戰,但話到嘴邊又連忙咽了回去。
在這寒冷的季節,陳大娘子雖不相信還能有比冰嬉更適合遊戲的玩意,但想到楊文遠,還是從心了一下。
這不是慫,是獨屬於成年人的理智。
本就是給不聽話女兒的懲罰,怎麼就變成對賭了呢?
贏了我不賺,輸了血虧啊!
……
積英巷。
一路上王若弗因為要和華蘭說話,所以馬車的速度並不快。
北方的冬天暗的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