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遠越想越有可能。
上元佳節本就是才子佳人因緣際會的節日,楊如錦幾個知道上元節過完,兩家就會正式三媒六聘,說不得就起了今天讓兩人獨處的心思。
楊文遠心裡暗忖:其他人沒這個膽量,應當是楊如錦這個古靈精怪的出的主意。
好伱個楊如錦,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不提前和我打個招呼。
要不是你堂兄我慧眼如炬,豈不是要錯過了?
當然,眼下機緣巧合的相逢也很不錯。
不錯,就是需要這樣的主觀能動性!
“哦,原來是這樣啊!”
楊文遠有意無意的在華蘭麵前擺弄著手中的扇子,說道:“那倒是挺巧的。”
“嗯……”
華蘭瞟了一眼楊文遠手裡的扇子,藏在鬥篷下的柔荑卻是不自主地摸了摸臨行前,如蘭這丫頭非要讓自己帶上的扇子,心裡頓感一陣臊得慌。
華蘭這下也確定弟弟妹妹們的“動機不純”了。
道具都給提前整上了!
想了想,華蘭還是忍著羞赧,紅著臉把扇子拿了出來,也學楊文遠那般拿在手中。
楊文遠看著華蘭拿出來了扇子,當即麵露欣喜,把手中的扇子往前一伸。
“今夜倒是巧了,這兩把扇子總算是合在一處了。”
楊文遠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湊到華蘭旁邊,把扇子打開,露在華蘭眼前,說道:“你看看,我這扇子上便是你扇子上提的詞的上闋。”
華蘭聞言,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楊文遠手裡展開的扇子,輕輕念著上麵的字,一字一句: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轉而又看向自己手裡早已背熟的詞句: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首詞,如今才算是完美合一。
此情此景,似乎和詩中所描述的場景彆無二樣。
華蘭看著兩人手裡的兩把扇子,眼裡含羞帶怯。
“這詞是你什麼時候作的?”
華蘭看著手裡這表述明顯的詩詞,自是不相信這是楊文遠在揚州的時候作的,反而有些擔心這是楊文遠在往年今天,也是如這般在花燈下回望一個妙齡少女。
一眼萬年,繼而作出這般好的詞來。
楊文遠聞言笑了笑,抬起扇子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想了想,又往後胡謅了一句,“昔日結良緣,天定不需疑。”
“腦子裡突然蹦出來的詞,哪裡還記得什麼時候。”
“滿嘴胡話!”華蘭輕輕給了楊文遠一個好看的白眼,嬌嗔道。
嬌豔的臉頰在周邊燈火的映射下,腮紅淺掛,麵若桃花,含羞欲滴,美不勝收。
細看之下,楊文遠隻覺著此刻花燈的燭光下,華蘭的美貌竟比平常更甚。
眼若秋水,眉似遠黛,臉龐嫩滑的如凝脂白玉,姣好精致的臉蛋在燈光下顯得有幾分朦朧,兩片紅潤的唇瓣緊閉,如嬌翠欲滴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這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顏,讓楊文遠一時間竟有些呆住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遠不是後世那些亞洲邪術可比的。
“你一直盯著我乾什麼?”
見楊文遠一直盯著自己看,華蘭不免有些羞赧,當下不敢直視楊文遠那直勾勾的眼神,趕緊重新把麵具戴在臉上,這才覺得臉上的熱浪消退了許多。
這楊文遠果然不是個好的。
就算我是你……
不對。
自己現在又不是他什麼人,他怎麼能這樣盯著看呢。
登徒浪子!
“虧得你是盛家的女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都不懂?”
“你……”
聽見楊文遠說的這直白露骨的話,華蘭當即隻覺著褪去的紅霞再度攀升至兩頰,心裡的小鹿砰砰的怎麼也停不下來。
為了防止楊文遠繼續說些不知所謂的話,華蘭連忙偏過身去,伸出柔荑扒拉著攤位上的麵具,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看著帶上白狐麵具,又顯現出幾分嬌俏可愛的華蘭,楊文遠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也不再說。
突然他靈機一動,也將麵具帶上,朝華蘭提議道:
“左右他們都沒來,我們先去逛會?”
楊文遠已經知道這是楊如錦她們創造的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住。
華蘭也明白此刻是弟弟妹妹們給兩人創造獨處的機會,今夜怕是再也遇不到了,稍稍猶豫片刻,摸了摸臉上的麵具,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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