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征禮後,盛家書塾重新開張。
不過書塾雖然重開,但華蘭卻是不再來了。
她因為已經和楊文遠議了親,完成了納征禮,所以也就不再來書塾這了。
而是每天去壽安堂那兒,跟在盛老太太身邊,學習當家大娘子應當會的內宅本事。
這方麵的學問可是多得很。
不光須得學習賬房本事,以便管理侯府中饋。
還要懂得人際交往、人脈往來這方麵的人情世故。
這些都是王若弗不具備的。
王若弗對此也心知肚明。
因此也樂得讓華蘭日日去壽安堂那學習大娘子的本事。
四月。
天氣不再寒冷,開始轉熱。
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
盛家書塾。
學堂周邊有綠樹遮陰,還有穿堂風時不時輕拂而過,讓人心曠神怡。
這時候本該是打馬球,外出踏青的好時節,但此時學堂內,莊學究的學生們卻是個個精神緊繃,絲毫不敢放鬆。
全然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府試。
雖說府試是差不多相當於小升初的入學考試,在座的眾人心裡都有信心考過。
但有底氣是一回事,緊不緊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這是關係到未來一生的重大考試。
一步踏錯,就是耽擱數年光陰,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莊學究知道這時候學生們心裡緊張。
索性也不繼續授課,而是開始讓眾人簡單誦讀經典,然後便宣布學堂休沐,府試後再來。
說罷,從懷袖中取出折扇,外出訪友去了。
莊學究離開,堂下眾人開始收拾桌案。
楊文遠簡單收拾好課業。
他倒沒有彆人那麼緊張。
畢竟有一個爵位保底,就算府試落榜了,他也有足夠的底氣重新再來。
更何況,科舉對他而言隻是錦上添花,談不上雪中送炭。
……
書塾停課,但是盛家的熱鬨卻是絲毫不減。
男子們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府試。
女子們也有正事臨近——盛老太太請來的宮中教養嬤嬤,孔嬤嬤要來盛家了!
壽安堂。
盛老太太正同王若弗說著話。
“華兒做事穩重得體,莊雅賢淑又能盤算,隻要再把那些插花、品茶等玩意弄清楚,也能對得上侯府大娘子的身份了。”
盛老太太挑著手裡的茶盞輕聲道:“這些個附庸風雅的技藝雖說是用不上,但上了門第,又是另一種說法。”
王若弗跟著點頭。
“孔嬤嬤已經給我來了信,過幾日就要來家裡……”
聞言,王若弗當即露出希冀的臉色,盛老太太淺淺飲了一口茶水,瞥了王若弗一眼,繼續道:“你們想家裡的女兒去她那上課,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我與她說說,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
“家裡的女兒們多是托了母親的福!”
王若弗當即喜笑顏開。
盛老太太輕輕頷首:“孔嬤嬤是宮裡一些貴人都敬重的女官,見識比一些清流之家都多,家裡的女兒若是在她手上過了一遭,也是好的。”
葳蕤軒。
王若弗從盛老太太那得了消息,立馬就找來華蘭同她說了。
“華兒,你祖母托關係請來的宮中教養嬤嬤馬上要上門了。”
說著,王若弗看了一眼坐在華蘭旁邊,百無聊賴拿著毛筆在硯台裡塗墨的如蘭,也是說道:“到時候你祖母若是和孔嬤嬤談妥了,如兒,伱也要跟著去。”
華蘭聽了自然是喜不自禁。
但如蘭聽了,卻是當場露出苦相。
心裡升起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不想上孔嬤嬤的課。
隻見如蘭眸子裡的大眼睛轉溜了一圈,繼而道:“祖母最是精通這些風雅之事的,為何她不親自來教?”
王若弗自是明白如蘭的性子,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