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父親這麼說,王卓也不藏著掖著了。
“父親,是這般又如何?
如今盛家高升,妹妹的女兒又要做侯府大娘子,已然是萬事亨通,我這個做父親的,就不能為自己的兒子求一求雨露之恩,沾一點他們姑母的光??”
如果是王卓還年輕的時候,他的肩上沒有擔負起家族的責任,手上沒有提起後輩的擔子,自然不會想著攀附王若弗的風光。
但人不是一成不變的。
特彆是王順卿退居幕後,現在由王卓當家做主。
王卓覺著以自家和王若弗的親情,適當的求助,並不是貪得無厭,反而有些覺著自己父親太過斤斤計較。
既然把妹妹視作一家人。
那乾嘛還把自己當外人?
明明上次王若弗就發了好幾封信,父親也不去。
妹妹沒能得償所願,自己心裡也不爽利。
何苦呢?
“哼!你這是在怪我早年間沒為你謀劃好了?”
“孩兒不敢!”
王卓連忙搖頭:“父親已經為我思慮頗多,我知道是我自己沒本事,怪不得彆人。”
“知道就好。”
王順卿拿起桌上的茶水淺淺啜飲,問道:
“既如此,你是對伱妹妹起了什麼心思?”
王卓以為王順卿不再反對,當即道:
“白鹿書院!不是說那小侯爺要去一趟白鹿書院嗎?我想著讓現兒和野兒也一起跟著去,看有沒有入白鹿書院讀書的機會。”
“白鹿書院?”
王順卿都有些氣笑了:
“我那兩個孫兒都不是什麼讀書的料子,甭管什麼書院,恐怕都難成。我之前是看你不甘,他們倆個也還不大,所以才沒管。
況且就算進了白鹿書院,恐怕也是徒費光陰。”
王順卿搖了搖頭,微微歎了口氣:
“人啊,就貴在自知。
我當年看出嫂嫂她們的心思,也就不再硬貼上去,你明知道現兒、野兒不是讀書的苗子,何必還要硬來?
牛不喝水強按頭,不是什麼好路子。”
王卓猶有些不甘道:
“野兒沒有讀書的念頭,但現兒努力,說不準就是城內的書塾太差,到了白鹿書院就開竅了呢?”
“開竅?”
王順卿輕輕瞥了王卓一眼:
“這事你信嗎?就讓現兒在書塾那呆著,等找好了親家就回來,彆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野兒呢?”
王卓見王順卿根本不鬆口,繼續道:
“現兒能回來繼承家業,野兒沒興趣也沒才能,隻有一顆去軍伍的心。
楊家正是勳貴,幾年前又沒了大半族人在邊關,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野兒憨厚老實,又有一股子力氣,順帶著和弗兒、華蘭的關係,最是值得信任。
讓野兒跟著小侯爺一起去從軍,這總行吧?”
聽完王卓的一番話。
王順卿也陷入了沉思,心裡有些動搖。
縱使他不想用王若弗的關係去幫扶自家,但如果這事對各自都有益,他也不是什麼迂腐的人。
但思忖了會兒,王順卿還是搖了搖頭。
“這事還是先彆提了,等華蘭成親後再說。”
見父親現在態度緩和,王卓連忙應是。
他也不是非要這時候提,隻是想要父親的一個態度。
……
有了王順卿不反對的態度。
到了晚宴上,王卓順利將兩個兒子介紹給了楊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