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嬤嬤接著說道:
“既然你家把我請來了充作姑娘們的教養嬤嬤,當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我自然要嚴肅處理,如此才能對得起盛大人和吳大娘子苦心孤詣,盛大人,您說呢?”
盛紘能說什麼,自然是趕忙點頭。
“嬤嬤說得對,既是請了嬤嬤進家,姑娘們的教誨之事全托嬤嬤處置,我們是毫無異議的。”
孔嬤嬤拿出教養嬤嬤的身份,又借機拿了盛紘的授意,眾人雖然覺著有些小題大做,但也隻有乖乖聽從的份。
孔嬤嬤施施然地點了點頭,開口道:
“那咱們先從因頭說起。”
她說道:
“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同氣連枝,共榮共損。日後你若榮耀了,全家都榮耀。你若丟了人,全家都跟著丟人。今日你倆雖沒有錯,但你的姐妹們都錯了,所以你沒錯也錯。”
因此盛紘連忙點頭稱是。
“二則是你口口聲聲說想學東西,想為家人爭光長臉,難道盛府就你一個姑娘嗎?難道隻有你長臉了,盛府才算有光彩?那你的妹妹們呢,她們就不需要學東西,不需要長臉?”
接著孔嬤嬤便對墨蘭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進行總結,言語間,就差明說墨蘭已經被養壞了。
盛紘恰時轉過頭,發現了王若弗正眼神凶惡地看向林噙霜,立馬覺著有些不舒服,扭身換了個坐姿。
心裡冷哼: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母女倆都是白眼狼的根底。
家族的穩定和昌盛,這是盛紘最為看重的東西。
但隻可惜她麵對的是孔嬤嬤。
孔嬤嬤再度轉頭看向盛紘。
孔嬤嬤壓根不接她的話。
尋死覓活地撒潑打滾?
聽了這話,王若弗當即看向旁邊的林噙霜。
盛紘應時道:
“嬤嬤說得對,那便明蘭也該打板子。”
“原本姐妹拌嘴是常有的事,你氣哭了姐姐還火上澆油,口無遮攔地專戳人的心窩肺管子,需知禍從口出的道理。”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這樣子,怎麼這麼像是拿自己墨兒開刀?
盛紘:你也跑不了!
就連林噙霜,臉上也流露出琢磨出味的表情。
這下便不再留情麵。
墨蘭能有如今的脾性,除了林噙霜從小的培養和言傳身教,和盛紘的驕縱也有很大的乾係,所以這話也是提醒盛紘。
在一旁的王若弗麵露爽快,像是找到了最佳嘴替,幫自己好好出了一口惡氣。
林噙霜臉色怯怯地站起身,走到墨蘭麵前。
“兒女眾多的人家,做父母的最重要的便是一碗水端平,方能家宅寧靜。”
“四姑娘,你把頭抬起來。”
不知是聽進去了共同榮耀,還是共同丟人。
“這場合我本不該開口,但念著明蘭年幼,此事又是因墨蘭而起,不如讓墨蘭代替明蘭受罰?”
而孔嬤嬤也學著她的招數,把她覓死覓活的舉動看成不念父親的恩情。
更是把手段和心眼耍在了自己身上,眼神登時一凜。
但隨即王若弗反應了過來。
再加上林噙霜和同為庶出的濾鏡,他打心裡就認定墨蘭可憐,因此在很多方麵都是憐惜疼愛。
王若弗麵色嚴肅,生怕孔嬤嬤要嚴懲自己的女兒,盛紘則是頗有玩味地看向王若弗,眼裡有些得意之色。
如蘭吃了這麼多虧,大多都是敗在了她這同母親王若弗一脈相承的笨嘴上。
在場人麵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