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嬤嬤方才雖打了你,但她說的都是處事做人的真道理,明兒你可萬萬不能在心裡埋怨她。”
“女兒省得,嬤嬤的道理已經說的挺明白的,遇到這樣的良師,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抱怨呢。”
“你知道便好,看來伱祖母把你教的挺好的,我也不用操心了。”
“不嘛,這可不行。”
明蘭親切地摟住衛恕意的手臂,嬌聲道:
“孔嬤嬤是教我處世的老師,莊學究是學習上的老師,祖母教我待人,母親您教我愛人,您們都是我的老師,離了誰也不行。女兒日後可是指望著您繼續教我呢,您這老師可不能半途而廢,不然……”
“不然什麼?”衛恕意覺著好笑,伸出修長的食指點了點明蘭秀氣的額頭。
“不然……”
明蘭晃悠著腦袋,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嘴裡蹦出一句:
“不然我就欺負長榕弟弟!”
“嗯?”
“搶他吃的,還搶他喝的,總之就是不讓他得意。”
“好好好。”
衛恕意樂不可支,笑道:
“我可是怕了你,聽你的便是。”
看到眼前這一出母慈女孝的場麵,盛紘原本伸出去的腿悄然收了回來,目視著衛恕意和明蘭母女倆的身影漸行漸遠。
盛紘剛才被孔嬤嬤一番話點醒了。
不論是治家還是教子,都應該一碗水端平了。
他心裡明白這麼多年冷落了衛恕意母女倆。
再加上這次明蘭也是無妄之災,以及剛才母女倆懂事知禮的表現,因此才追了出來,想要安慰讚揚一番母女倆。
誰曾想聽到了這樣一段話。
盛紘本能的理性覺著自己這個一家之主,這個時候應該加入進去。
但是感性卻告訴盛紘。
一旦他出現,那麼這幅和諧融洽的場麵會被立刻打破,重歸回一副循規蹈矩的恭敬。
盛紘這才停住腳步,原地等了一會兒,才重新回返。
他決心日後要待暮蒼齋的人好些,做個不偏頗的一家之主。
不過這到底是一時情感上頭的衝動,還是長久的醒悟,還需得時間來驗證。
但剛到了屋外。
卻是裡麵正傳來墨蘭的哭嚎聲。
“使不得,使不得呀!
大娘子這是要乾什麼?莫非是想濫用私刑不成嗎?錯的都是墨兒,你憑什麼罰我小娘?”
如今盛紘不在,王若弗對於墨蘭的求情置若罔聞。
要不是這墨蘭學了林噙霜的做作姿態,自己如蘭怎麼可能會與其爭吵,導致受罰?
言行舉止都是同她那個妖豔賤貨的母親學著。
日後怕是也會丟了盛家女兒的人!
“笑話!”
隻見王若弗冷哼一聲:
“為妾本是奴婢,是我與主君開恩,才讓你養在她屋裡,如今她管教不嚴,目無章法,在外人麵前丟了盛家的麵子,我這做主母的,怎麼打不得?”
“給我打!”王若弗一聲厲喝。
“不要……”
屋裡的一眾仆從知道這裡有這麼大的動靜,主君恐怕很快就會回來,因此也不強拉硬拽,隻是做著樣子拽著林噙霜和墨蘭的袖子。
果然,不一會兒。
盛紘就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