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西夏要加收歲賜,其實在老皇帝和文官們看來,也不是不可以給。
不過同樣是為了臉麵上好看。
畢竟不能西夏說漲就漲,那把大周的顏麵置於何地?
所以才有了此次上下一心的調兵靈州。
不過兵家是為了取得戰爭的勝利。
期間練兵,以圖謀重新奪回燕雲十六州。
但皇帝和文官們卻是想著大棒之後再給個甜棗。
先勝了西夏,再以勝利者的姿態給西夏漲點歲賜,以表安撫。
然而皇帝也不是全然無知,他同樣知道大周最精銳的軍隊就是陝西軍,所以本著以防萬一的心態,他根本不肯調動陝西軍這道屏障。
雖然寧遠侯上表過很多次,但卻都是被皇帝和高官們置之不理。
禁軍、陝西軍是不可能動用的。
要打就隻有地方軍隊!
在他們看來,自己大周軍隊紙麵上的實力這麼強,就算是遼國都可以碰碰,隻不過是本著“生意不能虧”,和平共處的理念,所以才選擇不開戰,每年繳納歲幣。
怎麼可能打不過一個小小的西夏?
蟻多咬死象的形容雖然不是很恰當,但若真是調動大周各方軍隊,肯定能打得過西夏,但問題是得不償失啊!
軍中大佬們要的是練兵,而不是讓一群弱軍、殘軍直接上戰場,最後得來一個損失慘重的結果。
我想練兵,不是送人頭!
所以如今大周雖然正在籌備靈州之戰,但是局麵卻有些僵持。
而邕王和兗王更是在這時候接連跳了出來,說那些將軍們既然不願意,那就讓我來!
讓我帶兵,小小西夏手到擒來!
朝堂中也逐漸傳出一種論調。
既然太子之位爭執不下,不如讓兩位王爺各自帶兵,以此戰的結果決出皇儲。
雖然兩位王爺請戰,但皇帝即便年邁,腦袋可不糊塗,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在這時候染指兵權。
不用旁人說話,皇帝就直接給否了。
想到這,楊文彥不由得有些意興闌珊。
“算了,明日便是文遠的喜事,現在談兵戈之事不吉利,日後若是有機會,我再同你細說。
你現在還是學子,當以春闈為重,日後授官,再做思慮也不遲。”
“來,飲甚!”
長柏也是豁達之人,知道現在想這些有些為時過早,百無一用是書生,若是春闈失利,便是再怎麼想也沒用,當即也是舉起酒杯碰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飲甚!”
宴席結束。
帶著些許酒意,臉頰醺紅長柏同楊文彥互相道彆。
經過剛才酒桌上的一番談話,兩人已然是看對了眼,頗有些引為摯友的意思當下也是依依惜彆。
積英巷。
盛家。
隨著長柏和如蘭歸家,婚前的所有流程已然是全部完成,隻等明天華蘭出嫁了。
今天是華蘭作為盛家未出閣女兒的最後一天。
房裡,梳妝鏡前。
華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帶著即將出嫁的欣喜,但心裡不知為何,卻有些空落落的。
明明自己很高興嫁給楊文遠,怎麼臨到頭了,卻反而有些畏懼了呢?
華蘭站起身,攏了攏袖子,伸出素手輕輕探著屋內熟悉的一切,漸漸地,心裡略微平靜了下來。
這時,王若弗從屋外推門而入,見著了這一幕,當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