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晉升“急婚族”不久的顧廷燁最看重的!
顧廷燁:哥們,你這怎麼做到的,我也想學!
……
積英巷。
盛家。
盛府的府門早早大開,等待長梧上門。
前廳內。
王若弗和盛紘在上首上坐著。
今日是長梧這個侄兒上門的日子,而且是為了結親而來,於情於理,盛紘都要在家接見,所以雖然時間匆忙,但盛紘還是請了一日的假。
盛紘如今在尚書省裡還是很有幾分薄麵的。
畢竟這麼多勳貴嫡子在他家書塾讀書,無論是看在哪家的情麵上,上官都不會對盛紘刁難,反而是多多提攜,輪派到他身上的公務也都是最輕鬆的一檔。
雖說大周武夫的地位低,但那是對平常出身、驟然擢升的將軍們而言。
而類似楊家、齊家、顧家這等與國同休的世家勳貴,他們的地位很是不低。
所以雖然盛紘是臨時告假,但他的上官還是痛快的批了,甚至還問盛紘需不需要多請幾天,可以說是體貼至極。
盛紘和王若弗各坐一側,表情卻是不一樣。
盛紘知道侄兒長梧即將婚娶,臉上滿是欣慰。
雖然即將婚娶的姑娘是王若與的女兒,但父母之過不殃及兒女,康允兒盛紘還是知道的,一點都沒遺傳到康王氏的脾性,是個溫順顧家,是個能過日子的好姑娘。
成家立業,有一樣總是好的。
與盛紘的春風滿麵相比,王若弗則是麵色不虞,甚至兩相對比之下,更凸顯幾分陰沉。
盛紘不明白王若與為何親自登門宥陽,幾乎是把大女兒康允兒送上盛家的門,但王若弗心裡還能不清楚?
左右不過是覺得現在自己這裡走不通了,想著迂回罷了。
但這話王若弗又沒辦法對盛紘說。
對於手裡有大把柄落在盛老太太這件事,王若弗心裡一開始還是很憤懣的,甚至覺得女兒華蘭有些不心疼自己這個親生母親。
這事既然已經被女婿楊文遠壓下了。
那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麼算了呢?
自己有了這一回,肯定是不會和王若與再聯係了,怎麼還非要鬨到老太太那,使得自己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受製於人。
不過現在日子久了後。
王若弗卻是覺得有幾分快意輕鬆了。
和老太太的關係改善了不說,就連和盛紘之間的矛盾也比之前少了很多,夫妻倆之間現在少有爭吵。
這一班算下來,王若弗卻是有了過往幾十年裡從未有過的輕鬆。
躺平之後,王若弗覺得身子骨都輕了許多。
雖然還總是覺得自己吃了虧,但眼看著兒女越來越爭氣、自家日子也是蒸蒸日上,還沒有林噙霜那個賤人出來惹人嫌,王若弗心裡的不忿也是逐漸消減。
王若弗不再是之前那個“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的王棒槌,反而是因為和盛老太太待久了,也不知何時染上了幾分佛係的味道。
當然,前提是不觸及兒女和林噙霜這兩個爆點。
盛紘是官場上的人精,對於旁側王若弗的表情自然是儘收眼底。
不過他不知道王若與的事,和其中的彎彎繞繞,隻以為是王若弗不滿意這門婚事,覺著外甥女康允兒這個書香門第出生的嫡長女,竟是下嫁到大房那樣的商賈,以及長梧還是個粗鄙武夫,所以心裡不虞。
正常來說,這推測也很是合情合理。
畢竟以之前王若弗對王若與的熱忱勁,盛紘心裡做出如此解釋完全符合王若弗的性格。
若是換做往常,盛紘這時候肯定是要和王若弗爭吵一次的,畢竟長梧怎麼也說是自己的侄兒,王若弗這副表現分明是瞧不起自己盛家人。
不過現在王若弗脾性減了不少,兩人感情也還不錯,所以盛紘隻是輕聲提醒道:
“夫人,這婚事你姐姐也都是答應了,還是她自己親自去宥陽提的,你就彆自個兒心裡不痛快了。”
王若弗敷衍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盛紘道:
“你說這康家和大房那邊結親的消息,怎麼就這麼突然,我們之前可是全然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王若弗心裡隱隱猜到應當是王若與故意為之,就怕這事傳到了自己耳朵裡,從中作梗。
王若與先前想通過自己影響盛家,謀求好處,而現在康允兒脾性柔弱,說不得又是打的類似的主意。
“誰知道你姐姐想的是什麼?”
盛紘不以為然道:
“想來是為你外甥女考慮?覺得允兒年齡大了,所以為她找一個門戶低些的,這樣婚後日子好過些?”
王若弗抿了抿嘴。
這時,長柏領著長梧從屋外走進前廳。
“注意些。”盛紘連忙低聲朝王若弗道。
旋即立馬正襟危坐,擺好長輩的姿態。
“二伯伯、二伯母!”長梧行禮道。
王若弗對於盛家大房行商賈之道很有些看不上,而長梧是習武的,本來更是處於王若弗心裡鄙視鏈低端。
不過由於王若弗自己女婿楊文遠是武勳世家,侄兒王野也是習武入了五城兵馬司,所以王若弗對於自家人習武的看法也是改觀了許多,不再如先前那般瞧不上。
不過還是僅限於自家人。
因而王若弗還是勉強回了個笑臉。
“好好,好!”
盛紘見王若弗讓步,不如往常般嫌棄,反而是給了好臉色,心裡更是高興,看著長梧很是快意地笑道:
“不過才年餘沒見,沒想到梧兒你竟是要成親了!本來我還想著等長柏科考後,我再托人一起給你們倆說親,現在看來卻實不用了。”
“多謝二伯伯掛念!”
長梧麵對盛紘這個當前盛家最具權勢的人物,態度相當恭敬,連忙回道:
“侄兒不似柏哥哥那樣會讀書,也隻能先成家,免得長輩心擾了。”
“成家立業,諧和自然!”
又是寒暄了一會兒,盛紘說道:
“梧兒你的院落已經收拾了出來,若是你趕路乏了,可以先去歇息會兒,用完午飯再去老太太那拜見。”
長梧連忙搖頭道:
“回二伯伯的話,侄兒不累。”
盛紘略微點了點頭,隨後道:
“既如此,那便讓長柏領你去後麵老太太那兒,你的幾個弟弟妹妹也都在那兒等著,你華姐姐和姐夫也都在,你也都可以拜見。”
“男兒須得成家立業,你現在婚事已經提上議程,之後可有打算?”
盛紘和盛維的關係比親兄弟還好。
這下問的自然是長梧之後準備乾什麼事了。
長梧點頭回道:
“如今武科的事朝廷已經昭告天下,侄兒想著今年去參加武科,考個武進士的功名。”
開春過後,朝廷便開始漸漸放出武科的消息,時間定在四月初。
如今已是人儘皆知的消息了。
不過盛家有楊文遠的消息,自是明白這武科就是搏命的活計,所以盛紘臉色略微沉了些許。
長梧見盛紘表情有異,一時間心裡也是莫名。
‘二伯伯在京中素有人脈,莫非其中還有隱情不成?’
果然,下一刻長梧便聽盛紘說道:
“這武科之事驟然提起,其中乾係非同小可,是個須得搏命流血的事,長梧你可想明白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