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蘭這時也回過味來。
明白了楊文遠是打的什麼主意。
雖然不曉得楊文遠為什麼非要弄上一場馬球會,不過華蘭也不反對就是了,但對於楊文遠準備拿楊如錦做由頭,她卻是不樂意的。
若是真的也就罷了,但楊文遠這明顯隻是弄個幌子而已。
華蘭可不想拿小姑子作筏子。
“不行,不行!”
華蘭直接拒絕:
“若是你非要吳大娘子近些日子舉辦一場馬球會,我找其他的由頭去說便是,哪裡還要殺雞用牛刀,用如錦的名頭。”
“就是,就是!”楊如錦也連聲附和。
其實她和楊文遠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對於楊文遠的提議沒覺得很不妥,甚至腦子裡已經驟然蹦出一個“比武招親”的念頭,不過既然華蘭這個家裡靠山都表示反對了,楊如錦自然也是樂意當個應聲蟲。
“我可是不止想弄一場。”
見大小兩個都表示反對,楊文遠嘟囔道:
“要是隻想弄一場,我自己就有辦法。”
“你要弄這麼多長作甚?”華蘭滿臉不解。
莫非是自家官人在貢院裡憋瘋了?華蘭想了想前幾日楊文遠在床榻上的倔牛勁,心裡不由得生出些許狐疑。
楊文遠當然不敢說自己想去搶吳大娘子的飯碗,還是想一次性牽個三角形。
不對。
若是把明蘭再加上,那便是“鐵四角”了。
因此隻含糊道:
“我有我的道理。”
和楊宇卿一樣,見楊文遠不願意多說,華蘭也不多問了,然而對於楊文遠的建議還是不敢苟同:
“但你用如錦的名頭就是不成。”
華蘭這位大娘子發話了,楊如錦也在旁邊喊著不同意,楊文遠也隻能作罷。
不過就在楊文遠以為自己的算盤落空,隻能等待命運的安排時,事情的發展卻是陡然轉了一個彎。
隔天一大早。
盛老太太便差人來平陽侯府,喊華蘭去盛家說話,說是有事相商。
華蘭以為家裡有什麼急事呢。
心裡焦急萬分,連忙又讓人去演武場把楊文遠喊了回來。
隨後夫妻倆便火急火燎地坐上馬車,趕往盛家。
積英巷。
盛家。
楊文遠和華蘭到了盛家才知道,府內根本就是一片風平浪靜。
隨後楊文遠陪著華蘭去壽安堂詢問,不料卻是被攔了下來。
盛老太太讓房媽媽遞話說:
“這是女眷間的事,楊文遠這個大男人不好在旁邊聽著。”
楊文遠這才曉得是華蘭鬨了個烏龍。
‘你說這女眷的事,把我喊過來乾嗎?給我整的熱血沸騰的。’
楊文遠頗為無語。
不過來都來了,楊文遠也懶得再回去。
平白來了一趟,總得蹭點什麼東西才行。
剛好,楊文遠剛才在練武,早飯還沒吃,索性直接去找自己的盛家同窗蹭個早飯去了。
長楓可能是昨夜操勞了,現在還沒起,楊文遠隻能去找自己的親小舅子長柏。
長柏倒是起了。
不僅起得早,還和楊文遠一樣的勤奮。
不過楊文遠是練武,長柏是習文,一清早就到啟明閣讀書去了。
正好他也是空腹讀書,和楊文遠湊到了一塊兒去。
壽安堂。
華蘭進了前廳。
便見盛老太太和母親王若弗安穩坐著,兩人臉上同時帶著和煦的笑意。
“祖母,母親,這是有什麼著急事特意差人來喊我?”華蘭進屋便問道。
“傻孩子,家裡還能有什麼著急事!”
王若弗嗔了華蘭一眼,等華蘭在旁邊坐下後,這才道:
“那賀老太太昨夜來信了,說過兩日便能到汴京,你祖母這才把你喊來。”
“這麼快?”
華蘭脫口出道:
“不是說三月下旬嗎?”
這下倒輪到王若弗莫名其妙了。
“華兒,你莫非是過舒坦日子過昏頭了不成?今日正好是下旬啊。”
“啊?”麵對盛老太太和王若弗投來的莫名眼神,華蘭神色赧然。
都怪楊文遠那個冤家!
前幾天一直拉著自己窩在房裡不出門,害的讓自己日子都記不住了!
不過華蘭和楊文遠待久了,也學了幾分厚實表皮,轉瞬間便轉羞為喜,麵露欣喜道:
“給老太太要來了,太好了!”
“是吧!”
王若弗也沒在意這些細節,同樣麵露高興:
“到時候賀老太太到了,便讓她給你好好看看,爭取早日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外孫!”
“母親……”雖然在場的是母親和祖母,但這驟然說出來,還是讓華蘭有些扭捏羞澀。
“你這孩子,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好了好了。”
盛老太太點頭說道:
“華兒你這幾日就不要外出訪友了,先好好在家養養身子,到時候也好瞧些。”
華蘭乖巧點頭:
“是,祖母。”
盛老太太又轉頭看向王若弗:
“你這幾日讓家裡姑娘們也消停些,到時候讓賀老太太也幫著一起看看。”
會試一開考。
莊學究就以回家看護母親為由向盛紘請辭。
這孝敬父母是天大的事,盛紘連挽留的話都不敢說半句,在得到莊學究會在會試成績公布的時候回來一趟,便立馬妥帖置辦好了莊學究的束脩(雖然先前已經給過,但後來又加了這麼多學生,莊學究依舊分文未取,盛紘心裡過意不去,最後強塞了進去)。
隨著莊學究離開,盛家書塾自然也就撤了,獨留了一個啟明閣的牌匾,這字不過才提了三月不到,就被束之高閣。
而沒了書塾約束,家裡的姑娘們自然又是開始爭了起來。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特彆是墨蘭越發感受到了明蘭的威脅,也不敢把全部心思放在如蘭身上了,偶爾也把明蘭捎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