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想賺點錢,我不想被介入生活。我有老婆,我不能暴露我寫腳本的事。我隻是打個短工而已,我背負不了你們app的命運。那既然現在已經侵入我的生活了,我隻能跟你告彆了。”
左子良呆呆坐在座位上,光頭反射著咖啡廳溫柔的光。王子虛慢慢站起身,又等了幾秒,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話要說,發現他一直沉默,他試探性地說“那,就這樣,我走了。”
他回頭走了一段,確認左子良沒有來追,推門出而,心中有些放心,又有些悵然。
外麵涼颼颼的,夏夜的冷空氣輕撫到臉上。正此時,他感到後背傳來一股巨大推力,他踉蹌著跌到街上,一隻臂膀從脖子後麵繞上來,把他箍了起來。
“你乾嘛?我告訴你不要強人所難!”
左子良在背後呼氣“你跟我過來!”
“去哪?”
“過來!”
左子良挾持著王子虛,兩人跳雙人舞一樣旋轉著從街上走過,拐過一個街角,左子良把王子虛推到一間酒吧前。
“進去。”
“乾嘛?”
“進去!”
王子虛推門,嘈雜的音樂直直撞到臉上,混雜著酒精和汗臭的熱浪鑽入鼻孔,ed屏幕發出的刺眼光芒將黑暗裁出形狀,人群的剪影如同秋草在風中舞動。
“來。”左子良拽住他的胳膊。
燈球的光芒滑過王子虛的眼瞼,紅色紫色黃色的光芒,高腳杯碰撞,香檳的綿密氣泡發出“嘟嘟”聲響,鼓點、鋼琴、薩克斯,這溫柔的琥珀琉璃色的夜啊。
左子良拉著他來到舞池旁,指著舞台上說“看到那個女生了嗎?那個吹薩克斯的女生。”
“看到了。怎麼了。”
光芒太耀眼,他實際上看不清楚舞台上方人的模樣,隻能看到一道白晃晃的身影,緩慢地搖晃著身體,懷裡抱著薩克斯,如同抱著自己的舞伴。
“那個吹薩克的,是西河市最好的爵士樂手,或者說,是唯一一個爵士樂手。你知道爵士樂嗎?”左子良說。
“《海上鋼琴師》裡麵那種嗎?”
“就是《海上鋼琴師》裡麵那種。”左子良說,“沒有樂譜,即興,所有人都可以隨時加入進來,隨著音樂流動、自然生長,隻靠靈魂裡藏著的旋律。”
王子虛說“原來是這樣嗎?”
左子良說“但是現在播放的是錄好的音樂,即興的隻有她一個人。因為整個西河,隻有她一個爵士樂手。沒有人和她一起即興。所以,這就不是爵士樂了。”
王子虛看向他“你想說什麼?”
左子良伸出食指,點在他胸前“如果你走了,文曖就隻有我一個人即興了。世界上再也沒有爵士樂一般的文曖了。不存在了。消失了。永久性的。你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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