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遠遠的跟那頭雪豹打了個照麵。
雪豹很快轉身跑走了。
陳影沒去追,帶著紀炘繼續往前開。
這片草原準確來說並不是誰的固有領地。
禦姐猞猁也隻是臨時占了有一塊地方,並且因為食物過於豐盛,之前見麵就你死我活的猛獸們暫時性的能和平共處。
但再過兩天,這種情況就會發生改變。
隨著藏羚羊返回棲息地,跟隨它們而來的猛獸也會隨著它們的離去而離開。
無人區的麵積不小,分散開後,食物的獲取就要靠自身實力來搶奪了。
順著十幾年潰決的缺口走了一段路,路邊一群野犛牛在悠閒覓食。
夏季,這裡的水草很是豐美,等到了秋冬季節,這些大家夥們也會緩慢往外遷徙。
“今年野犛牛的數量增加得也不少啊。你看看好多還未成年和亞成年的犛牛,這個犛牛群體應該是比較大的那種。”
金色陽光下,三三兩兩散開的野犛牛悠閒自在的覓食和玩耍。
還有幾頭小牛用稚嫩的角互相抵著玩。
再大一點的幾頭亞成年犛牛精力旺盛的在比賽奔跑,繞了個大圈又跑了回來,驚擾到一頭正在休息的成年公犛牛。
公犛牛可不慣著它們,哞了一聲,直接衝撞過去。
一群小年輕一哄而散,再不敢隨意搗亂。
夏季是犛牛生產帶崽的季節,需要進食大量高質量的鮮草。
母犛牛已經疲憊得不想去管那些煩牛的娃了,慢慢引著還在吃奶的牛犢往安靜的地方走去。
帶崽的母牛很疲憊,又敏感。一點動靜就能驚擾到它們,會帶著幼崽一起奔逃。
陳影沒有太靠近它們,隔得遠遠的拍了幾張照片,記錄了下出現的地方。
具體的數目清點可以等回去後,把照片打印出來再標數記錄,同時可以歸納成年,亞成年和幼崽的數量。
兩人回身準備上車,紀炘低頭一邊嘀咕一邊收拾他的相機,正打算開車門,就被陳影拉住。
“怎麼了影哥?”
陳影沒吭聲,下巴一抬,示意他往車另一頭看。
一頭雪豹腦袋躲了起來,大屁股和小半截身體還露在外麵,正努力的想要擠進車廂。
他倆這次出來開的管護站的皮卡。
後麵帶車鬥的那種,方便救助小藏羚羊。
為了透氣,兩側的車窗都打開了一半。
現在那頭雪豹就是想要從車窗那裡擠進去。
陳影摸著下巴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車鬥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雪豹。
這家夥該不是被禦姐猞猁爆頭,打傻了吧?
之前還想著帶崽的雪豹媽媽一家是二傻,看樣子,眼前這位才是真二傻。
“我想起來了。”
紀炘突然小聲道,“我們出來之前,力哥往車廂後麵丟了半拉肉,說萬一遇到野狼了,就讓我把肉丟出去,多少能抵擋一下。”
這半拉肉是從產羔地撿回來的,被動物們啃了一半的屍體。
往常時間他們肯定不會去動的,這不是聽說有狼被吸引過來了麼。
陳影嗟了一聲,走過去,狠狠推了一把,成功將那頭雪豹關進車廂裡。
另一邊的車窗要小很多,卡扣卡住的,雪豹的臉都擠不出來。
把這邊車窗也卡了一半,陳影朝趴在車廂鬥裡虛張聲勢威脅他的雪豹笑了笑。
“彆急,我帶你回去吃個夠。”
他說的話,雪豹能聽懂,當時就有點愣住了。
沒聽錯吧,這個兩腳獸說要讓它吃飽?
天知道它有多久沒吃飽了。
要不是常年處於半饑餓狀態,它能連一頭猞猁都打不過嗎?
現在本地的雪豹群都傳遍了,它走到哪裡都抬不起頭來。
那些帶崽的母豹子都拿它當反麵教材,說不聽話不認真吃飯,不認真學習捕獵,就會跟它一樣菜。
雪豹微微蜷縮身體,大腦袋低下來抵著前爪。
是它不樂意嗎?要不是它媽媽被棕熊給殺了,它也不至於才剛斷奶就被迫學習獨立。
把自己拉扯大,它已經快要筋疲力儘了。
抵著抵著,它鼻尖聞到了肉的味道。
舔了一口,嗯,是肉。
二傻毫不遲疑的張嘴就啃,那動靜,跟餓死鬼投胎也差不了多少。
前麵開車的陳影和紀炘,聽著車鬥裡傳來的雪豹進食的聲音,兩臉複雜。
這二傻,真的,哭死。
帶了一隻二傻,既不能繼續前進,也不能就這麼回去營地。
陳影打了個電話給尹力,讓他出來幫忙。
才讓正好在守著監控,聽到陳影帶了一頭雪豹回來,一臉震驚到說不出話的模樣。
“我們往年也來這邊,大部分都是遇到狼群,今年運氣可真好,除了金雕和兀鷲外,其他捕獵藏羚羊的猛獸基本都看到了。回去足夠我吹三個月的。”
“不但能吹三個月,你還能近距離照個相,回頭給你家兒子能吹三年。”
才讓嘶一聲,錘了尹力一拳頭。
“嘿,咋不早說,我現在去找陳醫生,請他幫忙讓我跟棕熊合個影咋樣?”
“得了吧,我就這麼一說,你還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