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狼有什麼問題?是他們殺的?”
“不一定,有可能狼的身份有問題。”
才讓的眼神瞬間迷蒙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
想了一會兒,他試探道:“你是說被棕熊殺死的那頭狼,是頭狼?”
“不,如果是頭狼的話,狼群會很快敗走,而且會選出新的頭狼。但這群狼顯然一直很有組織。我懷疑,他們無意中讓狼後死在棕熊手裡,還有可能是帶崽的狼後。”
才讓張大嘴,好半天,罵了一句本地臟話。
“不行,得讓站長問清楚,這事兒太特麼操淡了。”
“你問也沒用,他們是搞地質水源調查的,對動物本就不熟悉,而且不是要生產的母狼,懷孕狀態也不會特彆明顯。”
肚子圓滾並不能作為是否懷孕的證據,比如那頭網紅狼,那麼圓滾的肚子,你能說它懷孕了?純粹吃太胖好吧。
才讓和陳影沉默了好一陣。
才讓拍了一把方向盤,“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還能找那頭狼的魂回來問一下?”
說什麼鬼話?要相信科學!
“我去看看情況,你在車上隨時做好接應我的準備。”
陳影開門下車,往前走了兩步,二傻靠過來蹭他小腿。
“兩腳獸,你要去乾嘛?”
“二傻,不,二妞,你從哪裡知道那頭狼是懷崽的母狼?”
“我聽一群兔子說的。”
二傻砸吧了下嘴,兔兔的肉真好吃,就是沒能把八卦聽完有點遺憾。
兔子?也是,這草原鼠草原兔都快泛濫了,數量多,八卦傳起來也快。
人類可能分不清那頭是公是母,動物就不一樣了,打眼一看就明白。
幾句話的功夫,陳影靠近了猞猁。
二傻猶豫了下,躲在陳影身後,戰戰兢兢的走到還有五米遠的位置就停下了。
這個距離,逃命也合適了。
旁邊那頭塊頭很大的雪豹看了一眼二傻,似乎在皺眉。
猞猁也瞥了一眼二傻,注意力還是放在旁邊那頭大雪豹身上。
它是過來幫陳影的,但到了之後才發現這裡還有一頭豹子。
不清楚這大家夥是不是陳影請來幫忙的同伴,禦姐猞猁也選了個進可攻退可逃的位置停下。
陳影沒有去過多關注那頭大雪豹,對方的情緒看上去很穩定,不像是充滿戰鬥欲的類型。
“你知不知道那群狼千裡迢迢追到這裡來的原因?”
禦姐猞猁茫然了一瞬,“我為什麼要知道它們乾嘛過來?不搶我的食物就算了,要是搶食,打一場就好。”
姐,你不叫猞猁,你叫彪!
陳影把二傻聽來的八卦告訴了禦姐猞猁,後者輕輕噴了一聲。
“那它倆感情還挺好的哇。我見過好多失去伴侶的狼王,發泄完憤怒之後就再找一頭母狼,沒有聽說還會不死不休的。”
大多數人從各種啊報道中獲取信息,都覺得狼很忠誠,是一夫一妻製的代表。
但其實狼的“一夫一妻製”是有條件的。
雙方都存在且身體健康無礙的時候,它們是讓人羨慕的配偶。
但當其中一方死去或者沒有了生育能力後,另一方會迅速再重新找狼組建新的家庭。
“一夫一妻”隻針對它們有配偶的階段而已。
所以猞猁姐才覺得好奇,這麼“忠貞”的狼,它這輩子都還沒遇到過。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在甲木溝,母狼沒了幼崽,還能給它找條警犬當老公。
在草原這裡,他該送什麼去狼群和親?
當初狼媽的要求很簡單,它要孩子,所以能接受陳影給出的賠償辦法。
但現在……陳影覺得自己不行,真的不行。
無人區深處沒有電話,不能隨時求援,隻能靠他們自己來想辦法解決。
狼後的死本身也是個意外。
年輕人們是為了保護藏羚羊,也不是故意要殺死狼,他們隻想驅散狼群,讓長途奔襲疲憊不堪的藏羚羊媽媽能順利生下孩子。
但誰知道運氣就那麼差勁,一頭大棕熊守在後麵漁翁得利。
這群狼其實也夠欺軟怕硬的,真要恨,不應該去恨那頭棕熊嗎?咋滴,打不過熊就想殺兩個人泄憤?
感覺到陳影身上的氣息一陣陣的變化,猞猁低叫一聲,喚回陳影的理智。
“要不要我去幫你趕跑它們?”
要當然要,但是趕走一次還有下一次,有什麼辦法能一勞永逸呢?
才讓也在想這個問題。
作為草原上彪悍的漢子,他第一個反應是把狼打疼。
打怕了,狼群自然不敢再來騷擾人類。否則科考隊在無人區的日子就難過了。
“影哥,要不想辦法打敗頭狼,不然就這樣僵持下去,我們可熬不過狼。”
另一邊的狼群現在什麼個情況還不知道,他其實有點想建議陳影先回去營地再想辦法。
陳影偏頭,把目光投向一邊看熱鬨的大豹子。
這頭雪豹膘肥體壯,比他見過的最強壯的渣男雪豹個頭還要大一圈,在雪豹群體中十分罕見,要不是皮毛顏色不同,幾乎能跟小體型的華南虎有一拚。
大豹子側躺下,無聊的打了個大哈欠,似乎在等待他們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