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林隊長乾了二十年的護林工作,第一次看到獅群隻傷人手腳的。
不是獅子開了竅,就是有人給支招。
和教授他們不同,護林隊員們都是本地人,對某些傳說可是深信不疑。
隊員們搬走那三人的時候,獅子們呈包圍狀,把其中一頭雌獅圍在中間。
那頭雄獅還特彆雞賊的坐到它旁邊,壓著它的尾巴,氣得雌獅差點想要殺夫。
護林隊的車離開後,凱瑞斯教授看了一眼茜拉,還沒來得及說話,艾娃走過來,輕輕的碰了她大腿一下。
“艾娃,是你嗎艾娃?”
凱瑞斯教授單膝跪地,捧著獅子的大腦袋仔細看了看。
艾娃的眼角有一道傷疤,是它那次受傷留下的。
凱瑞斯和它貼麵,哽咽了一會兒。
“艾娃,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滿足了。去吧,帶著你的獅群好好生活下去。”
雌獅雖然以雄獅為首領,但實際上獅群裡擁有話語權的是雌獅首領。
艾娃是另外兩頭雌獅的姐姐,是茜拉的媽媽,它在獅群裡擁有說一不二的地位。
雄獅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跑了這麼久,它餓了。
撒嬌打滾的嗚嗚了兩聲,另一頭雌獅對著茜拉叫了一聲,兩頭雌獅步入叢林中,去為獅群尋找食物。
陳影看得眼角一陣抽搐。
雖然知道平時雄獅大部分時候是享受雌獅的勞動成果,關鍵時候它才會出手保護雌獅。但聽到和看到是兩回事。
在甲木溝,它這樣的雄獸是會被雌性們打成豬頭的。
不出去捕獵養家糊口,還敢享受老婆們的伺候,你皮可能比較癢,幫你撓撓?
但這是西非,離甲木溝十萬八千裡遠,它獅命得保。
陳影看著那頭情緒不好的雌獅,猶豫了一下,厚著臉皮蹭了過去。
“對不起,剛才阻止你是我的意思。”
雌獅彆開頭,拿屁股對著他。
“那個,你們要是咬死人,那些人就有借口殺掉你們了。但是,不咬死的話,你們就可以時不時的,哼哼。”
雄獅歪頭看向他,那頭雌獅則豎起耳朵,尾巴忍不住甩了一下。
在法律和道德缺失的地方,隻有遵從原始的叢林法則。
陳影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太合適,所以他是背著教授小聲跟雌獅叨叨的。
艾娃那邊和教授還在依依惜彆,陳影則趁機退到車邊,和開車的助理對視一眼,在對方審視的目光中上了車。
教授很快上車,他們離開了這裡。
等茜拉回來,陳影已經不見蹤影。
最鮮美的大羚羊也吸引不了茜拉,它站在樹樁上,朝著陳影氣味消失的地方,發出了一聲獅吼。
陳影坐在車上,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風中傳來的獅吼聲。
他回頭張望,除了莽莽林海再也看不到其他。
“想留下嗎?”凱瑞斯教授趁機發出了邀請。
“不,對不起教授,或許以後可以,但現在不行,我還有研究沒有完成,還有幾頭小家夥等我回去給它們治療。”
凱瑞斯教授爽朗的笑起來。
“很感謝你對我的團隊提供的幫助,為了回報你,我送你一個小禮物,你回去之後就能收到了。”
凱瑞斯教授眼角的魚尾紋笑得皺到了一起,她聊了這次跟盜獵者之間的戰鬥。
“那些家夥很可憐,但這不是他們傷害其他生物的理由。對於西非獅的研究,我們才走出艱難的第一步,關於它們的獅群規模和活動範圍,到飲食、交配行為,都有待科學研究。”
說到自己的研究,凱瑞斯教授眼裡都是光。
“陳,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願意,隨時可以跟我們聯係。”
不光是他的醫術,還有他和動物之間的親和力,都是凱瑞斯教授從未見過的。
可以說,如果不是陳影的幫助,茜拉想要在這麼短時間內重返森林,絕對不可能實現。
“我很高興教授對我的肯定,如果需要我幫助可以隨時給我發郵件,隻要條件允許,我必然不會拒絕。”
凱瑞斯教授也知道國情不同,她無法強求。
不過就像陳影說的那樣,必要時她可以發郵件請求協助。
另外,她雖然是主要研究獅群的,可她還有同學和朋友,總有能幫到陳影的一天。
友誼,是在互幫互助中建立起來的,而非單方麵的索取。
回到村子,陳影跳下車,看到之前那兩輛高級車搭載的成員也在這裡休息。
他沒有過去寒暄,借口自己需要換衣服,直接回去房間了。
凱瑞斯教授似乎有點生氣,對著領頭的那人說了幾句,對方連連道歉。
“聽著,陳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是一位紳士,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你們需要對他保持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