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狐媽媽沒有大問題,就是前兩天下雪的時候,冒著雪去抓獵物喂養孩子感冒了。
想想也是,人家媽媽吃飽了再抓一隻旱獺或者野兔回去,就能喂飽兩個娃。
它得抓三隻回去才行。
消耗過大,體力不支,捕獵效率不高。長時間趴臥雪地裡,不感冒都對不起它六娃媽的身份。
帶著孩子找到牧民的柴房,估計也是覺得那裡溫度高一些,離人類近點食物獲取也方便點。
管護站給它配的一盆精肉,藏狐媽媽一口氣炫完,還有點不太飽。
但它沒有再要,被陳影放到狗窩門口的平台上後,鑽進去嗅了嗅,很快蜷縮成一團睡著了。
食物和睡眠,是野生動物們恢複體力的最佳選擇。
玩夠了的小狐崽子回來就聞到媽媽的氣味,一個個拱著要去吃奶,被陳影不留情的關到了狗窩的另一個小房間裡。
門一鎖,搞定。
兩層樓高的狗窩足夠六個小崽子折騰了。
它們壓根兒沒餓,就是習慣性的想要嘬兩口。
藏狐媽媽才吃了藥,喂奶是不能喂的,好歹也得讓它養一養再說。
傍晚,打電話叫管護站去接藏狐的那家牧民帶著半口袋肉過來,說是給藏狐媽媽補身體用。
“小劉醫生,以後等它們恢複了,還把它們送回我們那邊去吧。有它們在,那些該死的鼠類和兔子就沒法破壞草場了。”
雖然藏狐也是住在洞穴裡,但它們自己不太會挖洞,都是“借住”的兔子和旱獺的洞穴。
甚至前段時間巡山隊員還發現了藏狐和荒漠貓同居一個山洞的現象。
按照現行規定,金雅和小金,還有小猞猁,到達河源管護站必須要進行三十天的隔離。
但隔離不代表不工作。
陳影在金雅它們被隔離的當天,就建立了觀察檔案,每天的食水排便和行為活動,都安排專人記錄。
知道金雅不習慣,陳影每天都要花兩三個小時陪伴它們。
也幸好小金在,有同伴的陪伴,日子顯得不那麼難熬。
小猞猁前七天的狀態是真不好,加上在甲木溝,它是大夥兒的眼珠子,小申更是天天抱著走,生怕它累了心臟受不了。
還是陳影回去後拉著“談了話”,才讓他放棄這種違規行為。
在隔離病區住了半個月後,小猞猁恢複了正常。
心臟專家在他們來的第二天就來了,待了四天,兩頭猞猁一頭雪豹都給出了具體應對方案。
猞猁弟弟的手術目前還不需要做,專家也說了,就算做了,能恢複到回歸野外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
沒必要去賭。
而小猞猁的幾率大很多,畢竟年幼,病情也不同,早點介入治療,等它三年後進入成熟期,差不多能在野外生活了。
就是壽命相比同類可能會短一些。
但這個問題很哲學。
正常的野獸遇到更強的野獸,沒病也得早逝。
接受手術的,是那頭年紀比較大的雪豹。
手術很成功,不出意外,它比它野外的同類應該能多活幾年。
雖然預計的兩台手術變成了一台,但陳影覺得自己這次沒白來。
他還跟那位專家互留了聯係方式,準備在心臟手術方麵好好請教一番。
陳影擅長中醫調養,對做了手術的雪豹大爺,他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個中西醫結合的辦法在人類醫院其實也有,術後調養選擇中醫或者保健科室的患者更多了。
三隻動物每天的狀態,用藥,陳影都得帶著人審方抽檢,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
不知不覺,來河源差不多一個月。
隔離期即將結束的同時,雪豹大爺的圍手術期護理工作也圓滿結束。
“最後一次檢查結果出來了,各項指標都很好,就是血脂有點超了,還有輕度脂肪肝。”
負責照顧雪豹大爺的兩個飼養員沒忍住笑起來。
“這大家夥現在可懶,就差飯來張口,水來伸舌了。專家讓它從術後半個月開始恢複活動,它倒好,活動五分鐘,休息兩小時!”
“那可不行,得讓它動起來。”
陳影看完結果,笑著搖頭,“太胖了對它來說不是好事。回頭我跟尹站長商量下,看怎麼弄,讓它每天保持一定的活動量才行。”
這事兒不著急,陳影現在急著去找金雅,然後趁過年前,要進行第一階段的環境適應測試。
隔離獸舍雖然是內舍加外院這種結構的,但外院有鐵籠子封閉,保證它們無法離開。
被關了一個月,金雅已經瀕臨狂暴。
最後這一周,陳影都把自己的床鋪搬到隔離獸舍內室外麵的走廊裡,每天跟金雅隔著玻璃牆共處,勉強安撫好了它的暴躁脾氣。
“你準備帶它們去不凍河管護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