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哦,原來你是共犯。”岑冬生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憐憫,“那你知道,他打算把你也一起獻給‘貴客’嗎?”
卓靜暗黃色的麵龐上煞白了一瞬,但很快就化為厲色。
“那又如何?!快給我放開,否則我殺了你!”
“那又如何……”
岑冬生失笑。
“原來如此,你已經瘋了。”
“夠了!你隻要放開,我就……”
女人還想威脅,卻聽男人淡淡地回答道:
“我不放,那又如何?”
沒等卓靜再開口,岑冬生的手指發力,薑子豪的顱骨一點點變形,發出毛骨悚然的脆響,他的身體像上了岸的活魚般彈動著,卻無法喊出自己的疼痛。
“——我便是殺了他,你又待如何?”
岑冬生毫不留情,下一個刹那,薑子豪的顴骨頷骨一起破碎,內部的腦組織在巨大的外力作用下,如同豆腐渣般被捏成漿糊。
“哢蹦。”
伴隨著一聲輕響,薑子豪眼球凸出,血液和腦漿一起從鼻腔裡流淌下來,身體癱軟,就此一命嗚呼。
男人隨手將整顆腦袋變形的屍體扔到一旁。
“啊——?!”
卓靜目眥欲裂,發出尖銳的吼叫,麵上的表情混雜著不可置信、悲傷與狂怒。
而岑冬生並不在乎,他隻是伸手甩了甩,將手指上粘上的液體甩乾淨。
他知道,這個女人完全不是能交流的對象,死不足惜。
“你——死——定——了!”
女咒禁師的皮膚上浮現出病態的漆黑紋路,猶如惡鬼,一雙瞳孔中的仇恨火光擇人而噬。
而岑冬生隻是微笑,靜靜等著對方出手。
一秒、兩秒、三秒……
卓靜頭上腳下地釘在原地沒有動,隻有那雙眼睛中流露出的濃濃怨恨依舊鮮明。
岑冬生正感到疑惑,忽覺內臟一陣絞痛,他掩住嘴巴,吐出一小口血來。
再抬頭一看,卓靜的嘴角揚起,露出猙獰的弧度。
“原來如此,‘詛咒’……有點意思。”
岑冬生盯著那灘小小的血跡,體內的旺盛真炁迅速流動暴漲,將如毒藤般纏繞在臟腑內的邪惡力量,一點點抹平。
詛咒確實是由內而外打破肌體防禦的好手段,但岑冬生可不是一無所知的普通人,他懂得如何提防各類陰毒手段的。
詛咒效力看似強大,可若真要讓它起效,條件卻極為苛刻,他不記得自己有和卓靜接觸過。
岑冬生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我在子豪體內施加了二十種以上的咒毒,一旦他因彆人受到傷害,接觸到他的血液會以媒介觸發咒術,長年累月疊加下來,就能發揮出超過乙等的效果……”
給自己男人身上施加詛咒嗎,岑冬生心想,真不知道這種執著的愛於對方而言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你可以去死了,混賬!”
卓靜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仰著腦袋大笑起來。
“死?”
岑冬生感到好笑,搖了搖頭。
“看來你對你我之間的差距,一無所知。”
絕大部分咒毒在他渾然未覺的情況下被強韌的體軀阻擋,剩下那點咒毒根本不足以侵蝕旺盛蓬勃的生機,被他的真炁一衝刷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同咒禁之間的確有一定的相性克製,但前提是二者在同一等級,在咒禁師的世界裡,階位的優勢無法抹平。
卓靜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的表情僵住了一瞬,凝重而又難以置信地喃喃道:
“你,你難不成是甲等……不,不可能……”
岑冬生懶得再聽,見識一番手段後,剩下便是殺了了事。他腳下輕輕一躍,整個人如火箭般竄起,抬手一巴掌朝卓靜扇了過去。
“哢嚓!”
如同拍蚊子般清脆的響聲,女咒禁師閃躲不及,整個鑲嵌進牆體中;她的肉身根本無法承受這轟然重力,腦袋轉了好幾圈,自脖頸上倒掛下來,臨死前表情凝固在臉上,與自家男友團圓。
……
“踏。”
岑冬生步伐輕盈地落回地麵。
這個時候,周圍已變得空空蕩蕩。
連殺兩人、擊傷一人,宴會上的人們驚慌失措,紛紛逃竄,連咒禁師都不例外。
因為他們意識到這個突然翻臉的男人,有著足以覆滅在場所有人的實力。
誰都不清楚薑家為何會惹到這種級彆的強敵,但顯然沒有人打算留下來為薑家出一分力,全都逃之夭夭了。
數分鐘短暫的混亂之後,宴會廳裡已是空無一人。
直到這個時候,樓上的兩位“貴客”終於姍姍來遲。
……
皮膚蒼白的外國男子,麵色陰沉地掃視了一圈,看到薑子豪兩人的屍體,沉聲道:
“沒禮貌的小子,薑家為我們準備的‘食物’,如今死的死、逃的逃,你要如何賠償?”
跟在他身後的黑袍人默不作聲,有大量螞蟻般細小的黑色蟲子自他腳底蔓延開來,如同一張顏色濃烈的地毯緩緩攤開。
“薑家請來的客人,不是還留著一個嗎。”
岑冬生張開雙臂,麵對兩位同等級的對手,麵帶微笑,毫無懼意。
“哼,你要用你自己的血肉來償還嗎?”
吸血鬼伸出長舌,三角眼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二人放完狠話,對峙一瞬,下一秒……
“轟!”
激烈的風聲響起,咒禁師們同時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於大廳中央碰撞在一起——
準確地說,是岑冬生的拳頭,狠狠砸在了吸血鬼男子的麵龐上,拳上裹挾著的衝擊波貫穿頭顱,讓他的整張麵頰激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