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沼意次見狀就是一愣,然後就忍不住笑了,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主人了,自己的孫子才是。
田沼意次索性不去管他們,再次看向眼前的田意明:
“大明安排你回來要做什麼?大明對於日本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態度?”
田意明下意識的想要說實話,但是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大明皇太子殿下派我回來控製江戶局勢,確保日本朝廷不會做出違背大明利益的事情。
“如果爺爺需要的話,我可以率領軍隊向日本朝廷施壓,讓他們恢複爺爺的老中職務。”
田沼意次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然後有些失落也有些高興的說:
“大明的這位皇太子殿下,做事果然是最為實際的,他應該不在乎具體是誰在統治日本吧?
“不過殿下安排意明你回來,還可以讓幕府恢複我的職務,也算是對我們家的仁慈了。”
田沼意次自以為,大明皇太子是為了保護他這個合作者,才故意派了田意明回來,而不是其他大明將領。
雖然自己可能也命不久矣,但大明的皇太子仍然願意保障自己活著的時候的權力和地位。
而不是隻要能保證日本的局勢仍然對大明有利,就對自己棄之不顧了。
田沼意次心中非常感激,對著大明的方向拜了四拜。
田沼意次回到內院去換了衣服,在田意明的衛兵護送下,前往江戶幕府將軍的禦所,按照大明的說法是日本王宮。
田意明與爺爺商量過之後,安排自己的五個護衛武士,分彆帶一個營的士兵,去請禦三家、禦三卿、鬆平定信議事。
由於江戶幕府的參勤交代製度,日本幕府下屬分封的藩鎮大名們,差不多隨時都有一半都生活在江戶。
同時所有藩鎮大名的妻子都要住在江戶。
將軍和藩鎮大名的屬下,以及他們的家人和服務於他們的仆人,總計有超過五十萬人。
理論上這些全都是“武家人”。
正常生活在江戶的普通平民,也差不多有五十萬人。
這個時代的江戶城總人口超過了一百萬,是全世界都排的上號的超大城市。
田意明雖然對自己帶來的士兵非常有信心,完全不把江戶的幾十萬舊武士階層放在眼裡。
但他也不認為,自己帶來的這一萬人,就能強行暴力鎮壓整個江戶的武家人。
按照田意明在非洲和大明北方學到的經驗,日本的武家人類似於清虜的滿城居民,屬於整個國家的統治群體。
他們不會因為少數幾次的正麵潰敗就投降,不會輕易的完全服從於外來的征服者。
外來征服者要徹底剿滅他們的時候,反抗會非常激烈。
所以田意明現在還是要表現出妥協的姿態,表現出自己就是代替大明來控製局勢的,最多是恢複自己爺爺的權力地位。
而不是要暴力摧毀現有的整個幕府武家統治體係的。
等到雙方“妥協”完成,這些武家人放鬆警惕之後,等到朝廷的十萬主力部隊抵達,再出其不意的徹底鎮壓他們。
整個江戶此時是人心惶惶的,市井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
但是將軍禦所周圍的各個高門大院的門口,都有很多武士在探頭探腦,觀察情況。
田意明身邊的護衛武士,都已經和田意明一樣取了漢名。
負責去請鬆平定信的武士漢名柳衛,現在作為營長帶著自己手下的三百多士兵,跑步趕到鬆平定信家所在的街道。
柳衛在街口兵分三路,讓一個連分散在周圍的街口保持警戒,一個連去鬆平家後門堵住去路。
柳衛自己帶著一個連去鬆平家的前門“請人”。
柳衛帶隊跑到鬆平定信家門口,命令手下一百多大明回來的日本士兵擺開隊列端起步槍,對準了鬆平定信家門口的武士。
鬆平家的武士馬上有人跑回去報告鬆平定信,剩下的武士立刻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非常警惕的看著這些穿著大明軍服的人:
“這裡是陸奧國白河藩鬆平家主的住宅,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柳衛敞開嗓子大喊:
“大明駐日本第一師師長田意明將軍,請禦三家、禦三卿、鬆平先生去王宮議事。”
鬆平家的武士不敢放鬆,當然也不敢直接動手,那等於是送死,畢竟對手也沒有直接動手,自己沒必要主動找死。
所以馬上又安排了一個人回去報信:
“請你們在此稍等,我們去稟報家主。”
鬆平定信收到了一連串的壞消息,有大隊士兵堵住了自己家的前後門,然後又來“請”自己去王宮議事。
特彆是請自己去的人,讓鬆平定信非常的意外:
“田意明?田沼意明?就是那個田沼意次的孫子?他今年應該才十六七歲吧?
“怎麼就當了大明的師長?可是要管轄一萬個士兵的啊,這怎麼可能?
“關鍵是,幾百個人端著火槍,堵住了前後門,這真的是請嗎?”
鬆平的幾個家臣幾乎是本能的勸鬆平定信不要去:
“這肯定是是鴻門宴,家主不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