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簡直就是戳何桃花的肺管子,她紅著眼眶,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我,我沒有。”
大舅媽張口又要繼續氣人,何姥姥從屋裡衝出來,薅起她頭發,啪啪扇她一耳光:“不會說話,就把舌頭捐給彆人。”
大舅媽痛的哇哇叫:“啊啊啊,娘,你又欺負我!嗚嗚嗚……我不想活了,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負我!”
這種話,何姥姥聽多了,她冷著臉:“是不是麵子給多了,狗都覺得自己是獅子了?
要不是看在幾個孩子的份上,就你做的那些破事,何家會留你?
彆把我們的善心當軟弱。”
何大舅將大舅媽拉到一旁,冷聲嗬斥:“你是怎麼說話的?明知道是王波的錯,還那樣說桃花?”
大舅媽見自家男人也不站她這邊,委屈地大哭起來:“嗚嗚嗚……你就知道幫你娘幫你妹妹,卻忘了我這個為你生兒育女的媳婦,你是人嗎?你對得起我嗎?”
既然說到這個份,何大舅乾脆把事挑明:“你要是個好的,是個顧家的,我又怎麼會不幫你?
你自己看看這些年,你做的那些破事。
跟孩子搶東西,偷我爹治病的錢,把大閨女丟山上……
這樣的事多的數不勝數。”
大舅媽知道何大舅真生氣了,立馬解釋:“都說了,我那不是故意的,是那些孩子激怒我,才跟他們搶東西。
偷錢那次也是誤會,那是我餓了,找東西吃,一不小心就把錢翻出來了。”
何大舅冷冷看著大舅媽:“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大舅媽怕何大舅把自己攆回娘家,扯住他的衣服:“你說過隻要我改正,就會跟我好好過日子,我現在全改好了,對家裡的孩子也很好,你不能出爾反爾!”
何大舅閉上眼睛,一股惱火在心頭焚燒,久久不息。
當年他不該隻聽媒婆的片麵之詞,但凡多問幾個人,也不至於娶個禍害回來。
“以後再欺負桃花,就滾回娘家去。”
大舅媽認錯很快:“不欺負,再也不欺負了。”
另一邊。
何姥姥切了一半蘋果遞給何桃花,輕歎一口氣說道:“哎,家門不幸呀,你大哥以前多開朗的一個人啊。
自打娶了這個禍害回來後,人沉默了不少,笑容都少了。”
何桃花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何姥姥,良久才開口說道:“娘,他們兩口子的事,我們不摻和。”
何姥姥沒想摻和,隻是為大兒子不值:“嗯,不摻和。”
……
李媒婆知道她男人跟劉寡婦有一腿後,沒有大吵大鬨,而是搜集證據。
觀察了幾天,她發現她男人半夜,偶爾會去劉寡婦那,天亮之前又會趕回來。
李媒婆把自己的發現告訴許老太:“嫂子,我拚死拚活為這個家,他卻在外麵亂搞,我替自己感到不值。”
許老太知道李媒婆心裡苦,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抱怨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你們好好談一下。”
李媒婆冷嗤一聲:“為了劉寡婦,連命都不要了,還有必要談嗎?”
許老太很讚同地點點頭:“也是,他已經入魔了,十頭牛拉不回的那種。
既然男人沒用。
那就舍棄。
你把錢抓緊,一分也彆給他。”
在許家坐了會,李媒婆心裡的鬱氣散得差不多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不說了,回家做飯去。”
今天李媒婆做了兩個菜。
一個荷包蛋,一個醃菜炒乾筍。
大家聞著香味來到桌前,看到碗裡有荷包蛋微微驚訝。
“咦,今天竟然有蛋,娘,你變大方了!”
這年頭物資匱乏,都不能敞開肚子吃,所以李媒婆給大家分了量。
小孩一小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