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魁又不是剛從學校出來的小夥子,彆人賣幾句慘,留幾滴貓尿就信了。
“我們會調查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
不等劉魁說完,少年激動出聲:“如果是真的,我就不用蹲局子了,是嗎?”
劉魁笑,笑少年太單純:“就算你說的全是真的,那也不是你打劫的理由。
犯了錯,就是犯了錯,跟家庭環境,沒有任何關係。”
激動的少年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他嗚嗚嗚哭起來:“可是我知道錯了啊,為什麼就不能給&nbp;一次改過的機會呢?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劉魁一字一頓道:“那女孩給過你一次機會了,是你沒珍惜。
小同誌。
你是男子漢,做錯事,就要勇於承擔責任,這樣才能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被教育不丟臉。
丟臉的,是屢教不改。”
劉魁把人關在審訊室,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少年蹲在地上,嘴巴反複念著這句話:“被教育不丟臉嗎?
真的不丟臉嗎?
爸爸知道,會不會打我?
媽媽知道,會不會以我為恥?”
少年自言自語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才從無儘的巷子裡走出來。
劉魁辦事效率很高。
他很快便找到少年的家。
少年父母是離婚的。
父親是紡織廠的主任。
離婚後,娶了廠裡的一個女子。
那女人佛口蛇心、口蜜腹劍。
當著男人的麵,對少年很好,男人一走,她立馬變臉色,甚至還威脅少年,他要是趕出去,就滾出這個家,還說他是多餘的。
在這樣的家庭,少年很沒有安全感。
他親媽雖然沒有再嫁,但身體很不好,有幾個錢,就拿藥看病,縱使想給少年錢,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這樣家庭中的少年很想要父愛母愛,但父親隻喜歡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對他不管不問。
繼續送他讀書,那是怕彆人說他一個主任,養兩個兒子都養不起,才不得不掏錢,讓他讀初中的。
至於母親。
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精力來管他!
劉魁聽完他的身世,唏噓不已,但犯了錯,就該負責任。
否則,他沒把法律當一回事。
少年的父親得知他要關幾天,跑到公安局對著少年,破口大罵:“早知道你是這麼個玩意,當初生下來,就該把你捂死。
你才多大。
就乾這種違法的事。
你是想牢底坐穿嗎?”
了解完所有情況的劉魁淡淡掃了下男人,不鹹不淡說道:“子不教父之過。
他會變成這樣,有百分之九十是因為你這個父親。
自打你再娶後,你真心關心過他嗎?
你鼓勵過他一句嗎?給過他笑臉嗎?
你們一家三口整天有說有笑的,整的他就像多餘的那個。
你以為孩子生下來,不用管,就能長大嗎?
孩子是要教育的。
沒教育他,就會走向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