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蘭聽到沈舟冰冷的話,整個人像是深深沉浸在一個寒冷且深不見底的潭水中,感到極度的冰冷跟絕望。
她眼神呆滯,恍惚:“我,我逼你了嗎?結婚生子,難道不是人生大事嗎?
難道你們大學老師,教你們彆結婚生子?
還是說沈越白那個掃把星在你耳邊說了什麼,讓你對結婚這件事,有深深的恐懼?”
說到這,趙春蘭強打著精神來,她眼裡閃過惡意:“是沈越白讓你不結婚的,對不對?他早早結婚,生了六個,卻讓你不結婚,他是什麼意思?
老二,你不能信他的,他這是要害了你,你不能聽他的,知道嗎?
不行,你不能留在京都了,你回來,回老家來,你是大學生,你有高文化,就算不幫國家做事,也能找到好工作……”
沈舟聽到趙春蘭的惡意,眼底劃過一抹厭煩,他一字一頓道:“你不知道嗎?導致我不想結婚的人,從來不是彆人,而是你。
是你的惡意,讓我心煩。
是你的長舌,讓我心冷。
以前的事,我不評論。
但從我在機械廠上班開始,我一直跟你說,我哥對我很好,我能找到這份工作,也是因為大嫂給我的資料,我才有機會進機械廠。
你呢?
你卻不信,總認為我能進機械廠,是我有本事。
好,既然你那麼認為,我也懶得跟你爭。
但後來呢?
每次一有事,就罵我大哥。
我大哥是你的出氣筒,還是挖了你家祖墳?
罵那麼狠毒。
我的工資,也是一樣。
我給我侄子,寄玩具,寄東西,你卻說我哥是為了我的工資,才對我這麼好的。
笑死。
彆老拿自己的心思,去揣摩彆人。
你以為我大哥跟你一樣,錢進了口袋,一分錢也掏不出。
我大哥一直記著,我對侄子們侄女的好,去年給我送了一套房。
我給侄子侄女的那些錢,連買房子的尾數都達不到呢。
所以麻煩你以後,不要太自以為是。
我就這麼告訴你吧。
你越罵我哥。
我越想跟他親近。”
這番話是真把趙春蘭氣的渾身發抖,眼淚嘩啦嘩啦一直流,沈大柱在旁邊都看急了:“老二說什麼了,你哭成這樣?”
趙春蘭隻是一個勁地哭,一個字也說不出,沈大柱急的不行,他將話筒搶過來,貼到耳邊,裡麵卻隻有嘟嘟的聲音。
沈大柱將電話掛上:“他掛了,他跟你說什麼了?”
趙春蘭哭得胸口疼:“嗚嗚嗚……他在怪我,嗚嗚嗚……為什麼?我縱使千錯萬錯,他也是我生的啊,他為什麼要那樣說我?
嗚嗚嗚……”
沈大柱急的渾身冒冷汗:“他怪你啥了?不該你又催婚?
結婚生子,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他老大不小了,再不結婚,就找不到好對象了!”
趙春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混在一起,不知道哪是哪:“他,我說不想結婚,還說不想結婚,是受我影響,還說我們對老大不好。
嗚嗚嗚……為什麼?我對他那麼好,他為什麼要剜我的心,他這是想氣死我啊!”
沈大柱愣住,隨後想到老二經常讓他對老大好一點的話,那個時候,他才多大?四歲,還是五歲?所以老二不結婚,是因為他們對老大不好,他這是在報複他們啊!
報複有很多方法,他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幸福來報複他們呢!
他怎麼那麼傻!
沈大柱想到以前的種種,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跌坐在地上:“哈哈哈……報應,報應,哈哈哈……我不該那樣對老大,我應該對他好一點,我也不應該罵他掃把星……”
趙春蘭看到沈大柱哭出血淚,嚇到了:“老頭子,老頭子,你怎麼了?老頭子,你彆嚇我!”
沈大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哈哈哈,你知道嗎?在老大五歲的時候,我想毒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