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吉是許滄海的人,王振早就知道。
他啟動對鄭元吉的調查,一方麵是宋思銘提供了證據,他得給宋思銘麵子,一方麵是想就著鄭元吉,順藤摸瓜,摸一點許滄海的猛料出來。
要知道,當初,青山市製酒廠的貪腐案,許多證據都指向廠長鄭元吉,愣是被許滄海壓了下來。
最後,隻有幾個副廠長受罰。
直覺和經驗告訴王振,鄭元吉和許滄海之間,肯定存在著利益往來。
否則,許滄海不會這麼護著鄭元吉。
而這些年,王振可是一直受許滄海打壓,即便當上副書記了,許滄海還是像以前那樣,把一切臟活累活都扔給王振。
所以,王振很想在許滄海走之前,扳回一城。
但很遺憾,沒有成功。
許滄海說他屁股不乾淨,肯定是指他的上位過程。
在這個問題上,王振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王振想了想,先打電話,把停止對鄭元吉調查這件事,告訴了宋思銘。
“查不出問題嗎?”
聽到這一消息的宋思銘,微微皺眉。
潘建國可是言之鑿鑿,說鄭元吉有問題,而從鄭元吉針對潘建國的舉動看,鄭元吉也是像極了做賊心虛。
“一是查不出問題。”
“二是許滄海不讓查了。”
王振給出原因。
“許滄海不讓查了?”
“跟許滄海有什麼關係?”
宋思銘不解道。
“有個情況,你可能不了解,十幾年前,青山市製酒廠的貪腐案,就是由時任市紀委副書記的許滄海親自負責。”
“當時,鄭元吉身上有很多疑點,但這些疑點都被選擇性地忽略了。”
“後來,許滄海更是將已經調入國資委工作的鄭元吉,樹立成廉潔奉公的典型。”
王振講述那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青山市製酒廠的案子,他也參與過,隻不過,那時候的他,還隻是一個普通科員。
“所以,許滄海是你怕調查鄭元吉,然後把他牽扯進來?”
宋思銘問王振。
“不排除這種可能。”
作為專業的紀檢人員,王振還是非常嚴謹的,雖然心裡已經九成九確認了許滄海的動機,可回答宋思銘的時候,還是沒有把話說死。
通過王振的措辭和語氣,宋思銘已經知道了王振的判斷。
“年後,新紀委書記就到了。”
“到時候再重啟調查吧!”
宋思銘想了想,對王振說道。
“新紀委書記會同意嗎?”
現任查前任,還是有點犯忌的,王振不禁問道。
“應該會同意。”
宋思銘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
王振好奇道。
“青山市的新紀委書記是現省紀委常委,第三督導組組長饒立言,這個人鐵麵無私,辦案隻看事實,從不為外界因素所乾擾。”
宋思銘乾脆把最新情報,透露給王振。
“竟然是饒立言接任市紀委書記。”
對於饒立言,王振也有所耳聞。
畢竟,同在紀檢係統,而且有幾次去省裡開會,王振曾親眼見過饒立言。
單從麵相上,饒立言就給人一種壓迫感。
“等饒書記上任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彙報鄭元吉的事,實在不行,就把當年青山市製酒廠的案子,翻出來,再重新查一遍,我不相信查不出鄭元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