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剪銀法,老漢你細細道來。”
“原來是魯都監到了!”
閆三一見魯達,恭敬的拱拱手,這才道,
“是這樣的。第一劑藥等於白送,就不提了。
但第二劑藥,價六百二十文;第三劑藥,價八百八十文,每次必須給一兩整銀,然後穆醫師夾剪剪下,戥子稱量,再找幾枚銅錢。”
閆三努力在回憶著:“穆醫師說,銀通陰,帶有陰邪之氣,冥冥之中會加重風寒,需要破個忌諱,讓他破開,才好得更快。”
說到這,閆三苦笑道:“可小老兒,又去哪裡找一兩銀子?而且……太貴了。”
的確太貴了。
尋常的風寒藥,各個藥鋪最多也不過開價半吊錢。
到了穆醫師,至少上漲了兩成,還打著細水長流,捆綁銷售的念頭。
說到這,閆三轉過頭朝白素貞說道,
“還請白姑娘給老漢抓點便宜的藥,也不圖痊愈風寒,至少讓老漢少受點咳嗽。”
片刻後,閆三提著藥囊晃晃悠悠的離去,藥囊上,還貼著個福德公的小畫像,慈眉善目栩栩如生的。
店裡抓藥的人漸漸稀少起來。
不少患上風寒之人,聽聞靈芝堂有靈藥可醫,更是奪門而出。
一時間,保安堂又陷入往日的寂寥,空蕩蕩的。
那供台中的福德公,眼觀鼻尖,一動不動,趕緊表示生意不好,可跟自己沒關係。
魯達和白素貞兩人對視一眼。
魯達:“莫非是銀倀?”
白素貞秀眉顰蹙,思索道:“有可能。”
世人皆知虎倀,即生人為虎所害後,迫於虎威,鬼魂反而掉過頭助虎吃人。
卻不知銀兩寶物,同樣也有倀鬼。
一些旁門左道,擔心自己的洞府或財寶無人看管,往往就會設計困苦一人,至求死不得。
然後問他‘汝願為我守銀否?’,一旦這個人答應了,施以秘法,此人便會化作倀鬼,附於財寶之中。
一旦有人獲得倀銀,到了夜間銀倀便會爬出來,在得銀者眉心拍打,讓其體內五行元氣中的金屬元氣增長。
導致短時間內龍筋虎骨,百病皆除。
但或過三五月,或過一兩載,便會心臟驟停,穢臭不可禁,暴斃而死,任由仵作來查也毫無所獲。
待害死得銀者後,這銀倀便會帶著銀兩,重回主人的手中。
倒是跟‘青蚨法’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更加邪惡殘忍。
此次風寒來得蹊蹺,並非常見的‘寒客於人,使人毫毛畢直,皮膚閉而為熱’的病例。
連白素貞的藥方,都隻能暫緩,魯達可不信那什麼穆潤有什麼通天之能,這麼快就能找到根治之法了。
而且方才的閆三,分明風寒纏身,病入膏肓了,卻仍有一把子牛勁,都把重兩百斤的劉嬸一把提起。
倒確實有幾分金行元氣異常增長的跡象。
白素貞:“穆潤背後,應當有位修士,此煉鬼為倀的法門,並不多見。”
魯達聽了,心中湧起怒火,道:“一個縱倀行凶,一個借病斂財,待灑家去找那穆潤的麻煩!”
“相公且慢!”
白素貞攔了下來道:“穆潤隻是小事耳,當務之急,是揪出背後那名修士,看看這場風寒,究竟是人為,還是天意。切不可打草驚蛇。”
“揪出背後那人?”魯達目光流轉,突然眼前一亮。
“灑家倒有個法子,一日便見分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