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美美和蘇勒很高興:“太好了!他答應了!”
光頭男也是狂喜,他和曹洋兩個人,極儘卑微,連連感謝。
但這卻把另外三人給氣到了,尤其是沒有身份的兩人,恐怕肺都要氣炸。
他們的生命竟然就這樣被決定了!還是被一群老鼠!
讓這群老鼠進去找項圈,結果老鼠不跟他們合作,反而跟貓合作?如何不怒?
“你還想進去?老子宰了你!”那個被稱為東燦哥的持刀壯漢,攻勢越發狂暴,完全是搏命的手段。
“還有這群老鼠!”蒙麵矮個子也是發瘋,各種飛鏢揮灑,除了配合東燦哥以外,絲毫沒有顧及。
甚至有幾鏢,故意往院門裡射。
不過光頭男和曹洋也很精明,他們早料到狗會發瘋,可能波及他們,所以躲得位置很好,是卡在院門邊上,屬於外麵之人的死角。
此刻見事情搞定,又小繞了一圈,跑回豪宅,迅速躲到提前找好的地方,從頭到尾都不暴·露在這些人的攻擊範圍內。
“啊啊啊啊!”門外的人很急很氣,但也無可奈何,還是主要把精力放在銀手青年的身上。
拚了老命地要搏殺他!
可銀手青年,一味地防禦,閃躲。
雖然傷勢慘重,但卻硬撐了下來。
突然,他雙臂硬抗了一擊重斧,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地的瞬間一個翻滾,滾進了院子。
“哈哈哈哈!”他猖狂大笑著,並沒有被點殺,因為已經是遊戲開始二十分鐘之後了,他熬過了最難熬的時刻。
“阿西吧!”東燦哥見他笑容可憎,恨不得衝進院子殺了他。
蒙麵矮個子死死抱住東燦哥的大腿,看樣子是在說不要衝動。
可東燦哥還是忍不住,直接擲出刀,勁射目標。
銀手青年顯然已經到了極限,竟是連這一刀都躲不開,依舊是抬手格擋。
可他擋偏了,或者說還是沒徹底擋住。
長刀勢大力沉,直刺而來,在銀色護臂上一滑,隻是錯位開,依舊插進了青年的腹部!
鮮血淋漓。
東燦哥跟夥伴說了什麼,那蒙麵矮個子卻隻是搖頭,似乎是飛鏢都損壞了。
見狀,銀手青年站起身來,大喊:“來啊,繼續啊,怎麼不打了?進來殺了我啊!”
他肆意挑釁,把門外人氣得夠嗆。
大胡子手持機械巨斧,宏聲道:“你給我等著!十分鐘之後,我會進去把你大卸八塊!”
銀手青年大笑著:“哈哈哈,是嗎?你先活下來再說吧。”
聽到這話,大胡子一愣,想到什麼麵色一變,急忙回頭,正見東燦哥一擊肘擊,狠狠地襲來。
他躲避不及,脖頸處當場遭到重擊,嘎嘣一聲骨頭就斷了。
大胡子急忙揮斧逼開敵人,捂著頸部連連退後,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要害處遭到重創,但卻沒死,一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正在調整。
東燦哥沒想到這一下都沒打死對方,滿臉懊悔,自己真不應該把手中的長刀扔出去。
不然剛才這一下,如果是用刀,大胡子肯定身首異處了!
但對方被重創,還是有機會的,他喊了一聲,與蒙麵矮個子一起衝,誓要殺了大胡子。
大胡子頭暈目眩,勉強站起來揮斧,但招式明顯亂了,精度也差了很多。
對麵兩人合力,大占上風。
不過那機械大斧,也確實厲害,兩人手上沒有武器,麵對那把巨斧,大受掣肘。
“廢物!”門裡麵的銀手青年,還罵了一句。
隨後竟然伸手,把自己腹部插的刀給拔了出來,又扔了回去!
“接著!”
東燦哥接到刀,惡狠狠地瞪了銀手青年一眼,隨即舞刀狂砍大胡子。
這一幕看得閣樓上三人也是眼睛發直,感慨銀手青年夠狠。
老貓入場的時間剛到,局勢就瞬息變化。
門外就一個項圈了,另外兩人當然會調轉矛頭,拚死搏殺大胡子。
“這家夥,是巴不得大胡子去死啊,直接把傷口上的刀拔出來,也要給人家遞武器……”蘇勒咬牙。
美美說道:“那肯定啊,那倆兄弟即便殺了大胡子,他們兩人也隻能活一個。”
“銀手青年當然樂於見到。”
蘇勒一怔:“如果大胡子死了,臨死重創兩人,或者乾脆換掉一個,那貓可太爽了。”
高辛和美美都點頭,那將意味著,哪怕老鼠去送項圈,也最多隻有兩條重傷的殘狗,或者一條狗能進來。
如果不送項圈,則肯定隻有一條狗。
而這些情況,全都是那銀手青年,自己一手打造的。
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想明白貓該怎麼玩,他憑借一己之力,就給自己製造了很大優勢,老鼠幾乎一點忙都沒幫上。
此刻銀手是老貓,他踏入了院中,接下來就看他的態度了。
眾人聚精會神,目不轉睛,時刻關注著時局的變化。
恐怕不光是他們閣樓三人,光頭男應該也在這棟樓的某處暗中觀察。
“那家夥,真的坐在草坪上不進來了。”蘇勒激動地說道。
他們看了好一會兒,銀手青年也沒有動,給自己服了些藥物後,始終盤坐在庭院裡。
這正是按照與老鼠的約定,隻待在庭院,不進入豪宅。
美美也很興奮:“成功了,這家夥傷得太重了,自然不想節外生枝。”
“他現在得養精蓄銳,以應對十分鐘後進來的那條狗。”
蘇勒哼哼道:“真便宜他了,坐著就把贖罪券掙了,真想一會兒狗進來把他殺了。”
高辛平靜道:“他如果被最後一狗殺死,那麼最後一條狗,就會成為貓,而且是全場唯一的強者,沒有對手。”
“屆時反而不妙,說不定新的貓,懶得事後要賬,就想殺了我們拿獎勵呢?”
“反正強者就剩一根獨苗,無敵了,他有的是時間跟我們玩,如同貓戲老鼠。”
蘇勒心說有理,到時候就是真正的‘貓捉老鼠’了。
雖然恨不得這青年死了,但他還真不能就這麼死。
一隻貓和一條狗相互製衡,才是對老鼠最好的情況。
“呼……”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銀手青年忽然睜眼站了起來。
扭了扭筋骨,又蹦蹦跳跳,似乎傷勢沒那麼重了。
閣樓上三人瞪大眼睛:“什麼?那麼重的傷,這就沒什麼大礙了?”
不得不說,島上的輻射者,個個跟鐵人一樣。
這家夥沒有田蛇傷的重,且吃了藥,還能戰鬥倒也正常。
反觀門外的三人,那都血肉模糊,快拚到了極限。
尤其是大胡子,被倆兄弟圍攻,已經重傷垂死,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得死在外麵。
銀手青年看了眼門外的情況,冷笑著,又把目光放到了豪宅。
那眼神充滿玩味,隨後徑直走來!
“什麼!”閣樓三人大驚。
不會吧,不會吧?
這老貓都要贏定了,都還要違約,殺進豪宅?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忽然,銀手青年停下了,又回過身去。
眾人鬆了口氣,暗想這家夥可能隻是嚇唬大家玩呢。
但高辛不敢掉以輕心,死死盯著。
隻見銀手青年大笑:“差點忘了,這裡就有一隻小老鼠。”
他來到了院門旁的灌木叢前,歪了歪頭,笑著一伸手,從裡麵揪出一個人來。
“是之前躲在門口,想玩燈下黑的老兄!”蘇勒驚道。
美美咽了口唾沫:“玩這種伎倆,隻能賭老貓經過門口後,輕易不會再回來。”
“可老貓跟我們有協議,又療傷,坐在庭院裡休息這麼久,再怎麼也該發現躲在那的人了。”
蘇勒緊張道:“這家夥要乾嘛?不是說好了放過老鼠的性命嗎?他還要什麼呀?”
隻聽見門口被抓的老鼠,也問出了他們想問的問題。
這老兄在這躲很久了,自然也聽到了光頭男過來時所說的談判內容。
此刻他被抓出來,魂都快嚇掉了,聲嘶力竭地喊道:“大佬!大佬!你要做什麼?不是說好了,放過老鼠嗎?結束之後,我會給你90點的贖罪券的!”
聽到這話,閣樓上的美美驚呼:“什麼?90點?怎麼回事?”
高辛並不意外,歎道:“這就是光頭男非要自己去談判的目的,早在之前反反複複問我那麼多問題時,我就看出來了……”
“他也想給自己留下一些贖罪券……”
美美無語,他們這樣的奴隸,拚死拚活,留不下一點贖罪券,永遠如此掙紮,改變不了命運,一直到死……
可如果光頭有本事把價錢談成90點,事後對倭人可以聲稱所有獎勵,都被老貓要走了,就能留下10點。
“瘋啦?”蘇勒都知道這麼做的風險有多大,幾乎等於一定會失敗!隻賭一手貓受傷太重,少賺一些省點事。
他抓狂道:“他瘋了呀!我們都說好全給他了,老鼠跟貓談判,他還敢吃回扣!”
高辛眼睛微眯道:“因為他太自私了。”
“要麼是因為他是資深者,倭人命他必須帶一點點贖罪券出去,否則也是死,繼而拚了。”
“要麼是因為……他找到了一個絕妙的地方可以躲藏,所以打算試試討價還價。”
美美驚道:“你是說,他找到了隱藏區域?”
高辛冷冷道:“隻有這樣才能解釋。”
“如此,在他的角度,成了就穩活,外加10點獎勵。”
“失敗了也無所謂,他還有不小的幾率可以靠躲藏活到最後,繼而得到100點獎勵。”
兩人頓時明白,光頭就是在拿這個談判機會,給自己加一層保險,失敗了就當沒談過,反正他不虧,他早就有最好的藏身地了。
蘇勒大叫道:“可這把我們都害苦了啊!所有老鼠,都要為他這個行為買單!”
閣樓上的眾人很清楚現在老貓的優勢,都是銀手自己做到的,老鼠談判的籌碼並不多,結果光頭還要少談10點,簡直是找死。
但他找得不是自己的死……而是其他老鼠……
“畜生啊,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找光頭,問他隱藏區域的位置?”蘇勒急道。
美美咬牙切齒道:“光頭要是願意分享,早在問高辛時就會說了,畢竟那時候他攬下談判的事,就肯定是已經找到隱藏區域了。”
蘇勒氣道:“可他什麼也沒說,可惡!貓都進來了,現在誰敢再去談判?”
美美盯著場中:“銀手抓到的那人,還有機會重新談。”
高辛不置可否,繼續盯著場中變化。
美美則看了一眼高辛,她注意到,高辛之前說的是‘光頭也想給自己留下一些贖罪券’,這個‘也’是什麼意思?
高辛注意到她看自己,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美美也沒有追問,看向場中。
隻聽得銀手青年放聲大笑:“一群蠢貨,我殺了你有一百點,為什麼要少賺十點?”
被抓的老兄瑟瑟發抖,急忙道:“是那個光頭想少10點,我是想全給你,全給你啊!彆殺我,我給你一百,彆殺我。”
銀手青年冷笑:“你能給我兩百點嗎?”
“啊?”那老兄懵了:“我沒有贖罪券啊,大佬!我得活到最後,拿到獎勵才能給你……我不敢不給的,我不給你能在結算時直接砍死我啊。”
銀手青年朗聲大笑:“就算我殺了你是一百,放了你也是一百,那我為什麼不選擇殺了你呢?”
“啊?”那老兄直接傻眼了。
同時豪宅之中,所有在暗中關注外麵的老鼠,也都懵逼了。
這是個什麼煞星啊!正常人的想法,難道不是‘殺人是一百,放了也是一百,那何必還要殺人呢’?
可這銀手青年,卻完全反過來了,竟然覺得‘反正收益都一樣,為啥不選擇殺人呢’?
“瑪德,這是個畜生啊!”蘇勒抓耳撓腮。
美美則瑟瑟發抖,完蛋了,他們遇到了最糟糕的情況!
遇到了‘老子就是要獵殺老鼠’的瘋子!
這島上都是什麼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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