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日。
北京城的雪,終於是在成災前,停了下來。
嚴紹庭也開始履行起了自己的新差事。
每日陪著老嚴頭往來內閣當差。
反倒是裕王府世子侍讀的差事,一直不曾履行,就連履新報道也沒有去做。
但有關於嚴紹庭開出天價懸賞的事情,卻是在北京城裡徹底傳開了。
主要因為近來有關於嚴紹庭的熱搜太多。
在朝堂上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
而他這萬兩白銀的懸賞,更是在眾多熱議下將自己的話題度再次拉高。
人人都在等待著看這場驚天的懸賞結果。
更多的人則是在說,嚴家大公子大約是瘋了,嚴家太多銀子藏在地窖裡發黑沒處用。
這一日。
嚴紹庭早早的陪著老嚴頭隨侍內閣。
他如今在六部諸司還沒有實職,隻有一個錦衣衛僉事和詹事府右庶子的官職,所以大多數時候也就是在老嚴頭身邊讀讀奏章。
偶爾,老嚴頭也會拿出一兩件事情,詢問嚴紹庭的意見。
至於徐階、高拱等人,自然是同在一個屋簷下。
隻不過內閣裡,也不是每一日都會有無限的權利爭鬥。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大家基本都有著統一的意見。
穩定朝局。
不論是老嚴頭還是徐階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但即便如此,嚴紹庭在這幾天裡也吸收了眾多的執政經驗。
內閣。
是整個大明朝權力最具象化的地方。
這裡的每一道命令發出,都會在某一個地方產生巨大的變化。
他也借此在這些日子裡,不斷的吸允著施政經驗。
等到午後,在內閣用完午膳後。
嚴紹庭便到了老嚴頭跟前:“爺爺。”
嚴嵩這會兒正在假寐歇息,不遠處的徐階、高拱等人也是一樣。
隨著嚴紹庭的呼喚,嚴嵩緩緩睜開雙眼。
這幾日大孫子的表現,可以說是中規中矩之外,偶爾也會有新穎的意見給出,這讓嚴嵩很是滿意。
他露出笑容,輕聲詢問:“紹庭有什麼事?”
嚴紹庭瞥了眼邊上悄咪咪睜開雙眼看向這邊的高拱,也不藏掖,直接說道:“孫兒身上還擔著詹事府右庶子的差事,要往裕王府侍讀世子,這幾日下來一直不曾得空,想著今日也該過去一趟了。”
侍讀,嚴格來說,便是老師的意思。
隻是對天家而言,不能說老師,隻能說侍奉讀書學習。
一般而言,皇室侍讀會先有一個翰林院的官職,不過或許是因為嚴紹庭蒙蔭入仕的緣故,嘉靖這才沒有給他加官翰林院。
嚴嵩聽明白嚴紹庭的意思,瞥了眼偷看的高拱,衝著嚴紹庭點頭道:“裕王純善至孝,世子雖在繈褓,卻亦是我大明社稷根基,陛下隆恩要你侍讀世子,是你的福德,該仔細上心。”
這便是允了的意思,還順帶著惡心了一把偷看的高拱。
高拱聽著這話,嗓子裡立時泛起一陣惡心。
這該死的老嚴頭,難道是忘了當初如何支持景王的了嗎?
他當即轉頭看向身邊用膳後午休的徐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