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內。
朱時泰三人滿臉震驚。
嚴紹庭卻是麵露純良:“我大明煌煌,陛下聖明,誰人敢謀反?”
“那你為何竟要我等領兵回京?”
朱時泰三人有些不解。
如今朝廷在京中的兵馬,都是由兵部一手操控,每年定期輪番。
已經很多年,沒有將領能單獨帶著兵馬進京了。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
想到這些,朱時泰三人就變得心慌慌起來。
嚴紹庭正色,露出笑容,解釋道:“之前在玉熙宮中,三位哥哥也聽到我所說的話了吧。若是三位在東南立下功勞,小弟願意在陛下麵前促成,召三位哥哥領兵回京,戍衛西苑。”
“戍衛西苑?”
嚴紹庭重重點頭:“姐夫,你們想一想。若單單是日後讓你們三位回京,便是繼續在宮中當差,可在朝中能有何威勢?
可若是姐夫你們在東南好生操練兵馬,領軍抗倭,立下大功。
這便是你們的能力,將帥之才。
屆時帶著這支百戰之師回京,戍衛西苑,又會是何等榮光?屆時我大明朝勳貴人家,誰人又能比得過姐夫你們三人?”
嚴紹庭這一連串的反問,將朱時泰三人震得滿臉詫異,眼神裡也開始流露出了一絲激動。
他們如今雖然也領著戍衛宮廷的差事,可誰也不會當真,這不過是皇室對勳貴的一種慣例而已。
可若真的和嚴紹庭說的一樣,他們能在東南領兵立下大功,回頭再帶著這些兵馬回京戍衛西苑。
那可就不容於過往了。
他們就是皇帝麵前的銅牆鐵壁。
那就是皇帝最忠誠,也是最悍勇的護衛。
朱時泰更是不用指點的說道:“所以我們這一趟去東南,實則是為陛下操練親軍護衛的!”
嚴紹庭麵露笑容,在三人的期待中,緩緩點頭。
“姐夫英明,直點要害。”
徐文璧卻是麵露遲疑:“隻是東南倭患多年,我等南下,如何操辦,潤物可有詳細交托?”
嚴紹庭目光一轉,開口道:“東南有胡宗憲總督浙直,軍中又有戚繼光、俞大猷,三位兄長隻管聽命行事便好。如何拉攏軍中之人,這一點就不用在下交托了吧。”
說著,嚴紹庭目光深邃的看了徐文璧一眼。
徐文璧當即會意。
三人的臉上也露出了然。
要說如今的功勳將門,可能上陣殺敵已經不行了,但說起拉攏軍中之人,卻是個頂個的高手。
嚴紹庭也是麵露笑容。
隻要朱時泰三人真的按照自己說的去做,戚繼光、俞大猷他們以後便自然是有將門撐腰。
而自己又能通過朱時泰三人,將那重建編練大明京軍三大營的事情,一步步悄無聲息的落實促成。
朱時泰站起身,拍了拍嚴紹庭的肩膀。
“如此,便要潤物多多出力襄助,最好是能與胡宗憲、戚繼光等人去封書信。”
嚴紹庭自然是答應下來。
此刻朱時泰三人心中已然有了底,便不再多留。
他們三人按照旨意,明日就要帶著不多的家將啟程南下。
畢竟對嘉靖而言,隻要他們三人越早滾蛋,朝中的彈劾風波也就能越早結束。而他耳邊的聒噪便能消失,可以繼續安心修道。
將朱時泰三人送走之後。
嚴紹庭便從後門回了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