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事,稟奏陛下!”
玉熙宮殿門外。
嚴紹庭昂首挺胸,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
這些日子,一直守在玉熙宮殿門外的朱希忠三位國公爺,目光疑惑的看著他。
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
難道又是來給玉熙宮塞錢的?
大明財神爺的名號,現如今也在京中官場傳開了。
這可是皇帝親口說的話。
定國公徐延德挪了一下位置,湊到嚴紹庭身邊,擠眉弄眼道:“這一次該給咱們軍中兒郎,弄些好東西了吧。”
嚴紹庭眨眨眼,表情逐漸精彩起來。
“徐公爺難道也學會玄妙之術,能測因果諸事?”
徐延德張著嘴,有些懵圈。
朱希忠走了過來,伸手推了老夥計一把:“沒發現這小子在調侃你啊?白吃這麼多年飯!”
嘭。
徐延德手掌握在腰間佩刀上,瞪著雙眼:“你要試試本公戰刀鋒利否?”
朱希忠給了徐延德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廝和他兒子一樣,都是個白癡。
英國公張溶則是悄默聲的靠了過來,語氣曖昧道:“難道嚴侍讀這一次當真是要為軍中兒郎們弄了好東西?”
嚴紹庭默默點頭,拱手作揖。
徐延德這才反應過來,露出幾分回味的神色。
嘴裡嘀咕著:“還真是啊。”
兩雙白眼,同時掃向徐延德。
呂芳這時也從玉熙宮殿內走了出來。
“三位公爺,陛下要叫嚴侍讀入殿奏對了。”
徐延德還想追問,嚴紹庭這次到底是弄了什麼好東西給軍中將士們,卻已經被張溶、朱希忠兩人拉到了一旁。
嚴紹庭拱手作揖:“有勞呂公公帶路了。”
呂芳隻是微微一笑,轉身走在前頭。
兩人進了玉熙宮殿內。
守在外麵的徐延德,這才瞪著雙眼,不滿的看向朱希忠、張溶二人。
“就不能讓老夫把話問完?”
朱希忠翻了翻白眼,此人當真是大明勳臣智商窪地!
張溶無奈的笑著解釋道:“既然知道了確是如此,又何必多問?”
朱希忠在一旁哼哼著,幽幽道:“這小子和他們老嚴家全然不一樣,看著八麵玲瓏的樣子,卻正的發邪。”
徐延德張大嘴巴:“這是何意?”
張溶繼續充當著解說員:“從年初開始,朝廷發生多少事了,你發現有人能找到機會彈劾或是借事攻訐這小子嗎?”
徐延德茫然的點點頭。
“貌似還真沒有……”
……
“嚴侍讀今天怎麼突然來西苑了?”
“剛剛在殿內,陛下聽見了侍讀的聲音,可是高興的很,侍讀每次來西苑,都能讓陛下聖心大悅。”
殿內,呂芳走在前麵,壓著腳步,小聲的說著。
嚴紹庭頷首低頭:“陛下隆恩,信賴臣下,所謂食君之祿,自然是要為君分憂。”
呂芳笑眯眯的,低聲道:“也就是嚴侍讀了,陛下清楚侍讀是忠心朝廷,不然就外麵那幫科道言官送來西苑言及侍讀官職差事繁多的奏章,早就召集內閣審議了。”
嚴紹庭心中一動。
自己竟然被科道言官們盯上了。
這還是頭一次知曉。
他臉上露出笑容,看了一眼走在前麵,明明是偏頭側目看著自己,卻能走的板正筆直的呂芳。
“下官倒也想趁著年紀,駕馬遊街,隻是當下朝局艱難,下官雖不才,卻想著能讓朝廷好起來。”
恐怕那幫科道言官,並不是像呂芳說的那樣,隻是上奏談論到自己如今身上兼任的官職差事太多。
而是在那些奏本裡,大肆彈劾自己獨權了。
不過呂芳竟然會將這事透露給自己。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道長的意思。
呂芳依舊是滿臉笑容,猶如春風:“就是侍讀說的這個理,現在朝廷如此艱難,那些人竟然還盯著這麼個事情。真要是他們都能替朝廷、替陛下分憂,哪至於要讓侍讀日日操勞奔波各處。”
這大概是道長的意思了。
嚴紹庭心中默默記下,轉口道:“家中去年入冬前,眷內親手釀了一些酸梅酒,值不了幾個錢,不過現在這大熱天的,倒是有幾分消暑的意思。
回頭下官就讓家裡仆役送來西苑,若是能讓陛下也賞開金口,便是下官之幸了。”
兩人已經到了內殿門口。
呂芳轉身,站在門下,麵帶笑容的看向嚴紹庭:“如此,倒是要叫侍讀破費了。”
說完後,呂芳伸手指向內殿。
嚴紹庭笑笑,隨後收斂神色,跨入內殿。
“臣,嚴紹庭,參見陛下。”
道台前,嚴紹庭站定如鬆。
道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