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大腹便便的模樣,兩眼都腫的看不到眼睛了,在一番查證後才得知是延慶州的一名商賈。
至於最後一人,身份就很有意思了。
延慶州四海治所的百戶官。
而這三人,便是這一次那三千餘蒙古人能在大明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翻過燕山長城潛入京師地界的主事人。
朱七坐在椅子上,隨手翻閱了一下麵前的供狀。
供狀上卻隻有錦衣衛審訊之人的問話,而沒有這三人的供述。
顯然。
在麵對錦衣衛的嚴刑逼供之下,這三個人竟然是一直負隅頑抗到了現在。
看了眼毫無進展的供狀,朱七冷哼了一聲。
他起身走到了被吊在中間位置的佛椿和尚麵前,從自己的腰上拔出一柄匕首。
刀尖壓在了佛椿胸口上一道裂開的傷口上。
隨著朱七的手臂輕輕移動,刀尖也在傷口上緩緩的滑動著。
血水,便開始從傷口裡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朱七聲音冰冷的開口:“已經數日,沒想到你這禿驢竟然能扛到現在。”
疼痛感,讓原本暈厥過去的佛椿清醒了過來,臉皮不斷抽搐著抬起頭看向朱七。
和尚咬著往外滲出血沫的嘴唇,眼神怨毒的怒視著朱七。
那滿是怨毒的眼神裡,好似包藏了無數的詛咒。
朱七反倒是笑了起來:“知道你們這幫亂黨都是鐵了心要和朝廷作對,便是將你們緝拿問案也難撬開你們的嘴。”
他似乎是在自問自答一樣。
朱七隻是瞧了眼臉上滿是怨毒的佛椿,便繼續笑著說:“但可能是佛祖保佑,讓本官找到了你們這幫逆黨的把柄。”
說著話。
便見一直站在原地的齊大柱拍了拍手。
隨即就見兩名錦衣衛官兵,押著一名模樣生的俊美的女子走了進來。
見到女子進來的一瞬間,原本還滿臉怨毒的佛椿,眼裡忽的閃過一絲慌亂。
他立馬抬起頭看向朱七。
“你想做什麼!”
朱七沒有回頭看佛椿,隻是伸手掐住送到麵前的女子下巴,然後如同在欣賞一件精美的物品一樣。
“佛說,要戒斷七情六欲,但你這個禿驢可是全都犯了呀,也不知道佛祖到時候會不會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女人滿臉的驚慌和不安,卻咬緊牙關不敢發出半點響聲。
朱七依舊是語氣冰冷的說著:“方才我們的人給她把過脈,似乎已經懷有身孕……”
“我說!”
不等朱七的話說完,佛椿終於是滿臉的緊張,唯恐朱七下一句話就說出什麼讓他這輩子都會後悔不已的話來。
朱七冷冷一笑,揮了揮手,那女子便被人帶了下去。
而朱七也隻是朝著佛椿吐了一口唾沫:“你放心,進了我錦衣衛詔獄雖然隻有死路一條,但我們一般情況還是不會對家小下手的,若你能說個明白,那女人還能得一筆不菲的錢財留作往後過日子。”
佛椿臉上掛著濃鬱的悲涼。
他清楚自己沒得選。
而齊大柱這時候也朝著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這些人便將佛椿從架子上取下來,拖往彆處審訊。
這時候朱七也已經走向了那名延慶州的商人麵前。
方才的動靜,早已讓這人醒來。
見到朱七走來,此人滿臉驚慌。
朱七依舊是麵帶笑容:“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說?”
但隨著朱七這句話,這商人卻是臉色儘數收斂,甚至還有氣力衝著朱七吐出一口血水。
“狗官!”
“有本事現在就殺了老子!”
朱七卻隻是捏著衣袖擦了擦臉,而後還是滿臉的笑容盯著這名商人:“我倒是沒找到你有什麼把柄,你家世代經商,父母雙亡之後便是你接管家業,這些年就算納了不少妾室,卻從未有子。但是……”
說到這裡。
忽的。
一道黑影閃過。
原本被朱七把玩在手上的匕首,突然就那麼毫無預兆的插進了商人的腰腹位置。
而朱七也已經是貼到了商人的麵前。
兩人四目相對。
朱七語氣陰森:“我可是找到不少被你禍害的女子屍骸,還有你專門記錄的那一次次的刑罰手段,你說我要是讓人專門按照你自己記下來的,全都還到你身上呢?”
說著話,朱七握著匕首的手輕輕的轉動著。
他這種錦衣衛出身的人,最是清楚刀子捅在什麼位置不會致命,卻又能帶來極大的痛苦。
商人整張臉都揪在了一起,額頭上汗水如雨而下。
他的身體更是不停地顫抖著。
但每一次顫抖,又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讓他愈發的痛苦。
慢慢的。
朱七緩緩的將刀子抽出來,而商人的腰腹處也順勢湧出一股鮮血,但很快便沒有多少血水繼續流出來。
位置捅的完美無比。
“你會下地獄的!”
商人渾身打著顫,語氣幽怨的詛咒著朱七,卻製止不了那些早已躍躍欲試的錦衣衛官兵衝上前來,將他往日施加在那些無辜女子身上的手段,一件件的複刻出來。
慘叫聲在牢房深處不斷的響起。
而朱七也如同一尊魔鬼般的,站在了延慶州四海治所百戶官麵前。
朱七的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有些糾結。
他甚至是歎息了一聲。
而百戶官卻是臉色坦然。
“我知道的本就不多,原來也是無奈之舉。”
“還請上官明察,從輕發落被我瞞著拖下水的那些弟兄,留他們一條活路。”
“隻要上官答應,我就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朱七目光閃爍著,在一陣沉默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候。
齊大柱在出了一趟詔獄回來後,便走到了他的身後,小聲說:“文長先生來了,正在外麵等著您。”
朱七眼神一閃而逝,隨後點點頭。
“你留在這裡,盯緊了這些人。”
說完後。
朱七便走出詔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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