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蛟縣,荒郊一處。
陳苦扛著那頭黃毛黑紋大蟲,在山溝裡等著,不一會兒,就看到自己祭出去的白毛細犬,口裡銜著一把血紋彎刀回來了。
“撿到把刀?”
他看著白毛細犬把刀送到麵前。
就要下意識的伸手去查看。
白毛細犬卻立即擋在麵前,搖了搖獸頭。
陳苦眸色生異。
“這刀有問題?”
他思索片刻,心中一動,對著白毛細犬一招手,便令其化作了一道白煙,融入了腦海當中。
驟然,腦海之中就浮現出來了白毛細犬被祭出去這兩個時辰內的所見所聞。
好似走馬觀花一般,全都呈現在了他麵前。
化身本就是從自身分化出去的產物。
因而白毛細犬早已經不隻是普通細犬,化身出去之後,保留了陳苦的人類智慧,隻欠能夠開口說話而已。
當陳苦看著細犬記憶當中那倪昆以無辜之人的鮮血喂刀之一幕,心頭悚然
“這居然是一把妖刀?”
能夠吸血的刀。
難怪白毛細犬不讓他輕易碰觸。
繼續觀看,直到又看到了那為首的捕快喊出了倪昆的名字,再與其交手戰鬥到了一塊。
“倪昆?”
陳苦心頭凜然
“那個高大身影,麵容慘白的人,就是近幾月來被全縣通緝的大走私匪盜倪昆?”
同時,
他更是看到了與倪昆交手的那捕快。
其麵容,
竟是好生熟悉。
“李元成,這不是我那在縣衙裡當差的捕快姐夫麼?他竟有如此身手?那兩刀碰撞刹那出現的刀風,是內氣?”
陳苦一下認出來了細犬眼中看到的李元成。
赫然是自己親姐姐陳甜的丈夫,李元成。
來縣裡之前,老娘還叮嚀囑咐過,要他沒事提些東西,去姐姐姐夫家裡走動走動,希望對方能夠照拂到自己。
然,陳苦心裡一直覺得沒什麼必要。
這主要是源自,他那大哥的落網,讓兩家人關係不太好了,所以他不太想去登門碰壁,吃一鼻子灰。
卻沒想到,竟能誤打誤撞的於今夜,看到他這姐夫親自帶人捉拿大盜倪昆的一幕。
同時,
他也聽到了那倪昆對姐夫的嘲笑。
畢竟是自己姐夫,對於其來曆和過往,陳苦自然清楚一二。
他這姐夫李元成,是大紀王朝一百四十年募兵,被征召去了邊軍,於邊軍當中服役五年,在軍帳中攢得賊頭十六顆,屬於是有軍功在身的……
若無意外,他憑著那軍功,在邊軍當中升個小校也並非不可。
可最後還是回了寶蛟縣。
其中原因,在陳苦原身十歲的時候,似是聽過……
其因在邊軍當中因在戰場上害的一位校尉失去了胳膊,為其所記恨,便故意抹去了其軍功,甚至險些還有殺身之禍,不得已,才選擇了棄軍功以保身,折回了寶蛟縣。
又因其一身行伍本事,有武功在身,遂複員回縣上後,當了個衙差當中的快班捕快。
沒兩年娶了自己姐姐,再又幾年,便因武功不差,升了副捕頭,然好事沒多久,就出了他哥那事兒,被連累撤去了副捕頭的資格,重新淪落為了捕快一員。
陳苦對這位姐夫,畢竟穿越過來沒有接觸,說不上有什麼感覺,目前也談不上感情。
隻是看著自己姐夫最後為倪昆灑出蒙汗藥,暗算倒地的一幕,心中自語
“果然,出來混就得陰,這法子不是一般的有用,所謂武功再高,也怕毒藥。”
若是倪昆沒有這下損招,恐怕就得有被留下的可能了。
最後,看著白毛細犬從一荒墳當中挖出了這口妖刀,帶回給自己,記憶結束……
陳苦低頭看著這把妖刀。
“從細犬的視角下,似是看到了,這把刀在倪昆逃走的時候,也在吸他的血,所以,倪昆才不得不暫時將之掩埋,否則,就算不中箭而亡,也得被吸乾了。”
他小心的彎下身來,伸出一根指頭,嘗試去觸碰這口妖刀。
不可否認。
這無疑是一把神兵利刃。
要知道,官府的官刀,那可是大紀王朝的製式裝備,要遠遠超出許多民間鐵鋪和普通武者的兵器的。
結果,沒幾下,就給這柄刀砍斷了。